但是,一个过去是老师,现在刚到马德里准备在大学里学习两个学期西班牙语的男孩子能够干点什么呢?幸好还没有许诺任何东西,那么,还是应该先跟皮科特说说。而且在这个队伍里还有个克罗地亚人,这是皮科特说的。那是个德国教授推荐的人,那个年轻人好像是在德国学计算机的。《一个战争的幸存者,一个仇恨暴力的人》,他是这么跟大家说的,但是没办法为了能够挣点钱,他却决定要去一个陷入封锁的国家工作。因为柏林的生活太贵了。
对皮科特来说,雇佣一个计算机专家并且从在营帐的第一天就能够有计算机辅助跟进并不是件坏事。所以他愿意让这个男孩跟在小组里。那么现在,再弄个波黑人进来,好像就有点多余了。波黑人和克罗地亚人直到四天前还互相厮杀,那他们岂不是还要面临在考古发掘过程中可能会产生的紧张情绪。况且,他又自问道:要个老师有什么用呢?
皮科特吹着口哨走进了法比安在阁楼的那件房间里,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你好啊,你在家呢!”
“我在办公室呢!”法比安嚷道。
“还有不到一天呢”皮科特说道:“今天我可是万事顺利啊。”
“还好吧”法比安回答道:“因为我正在处理海关方面的手续。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不应该带什么宿营用的帐篷,而是应该带上坦克。还有那些签证,简直都要把我整疯了。”
“好了,你就别担心了。会处理好了,一切问题都会解决的。”
“我看你倒是很乐观嘛,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我马上就要跟《科学考古》杂志签订一个协议,将我们工作的结果刊登在它所有的版本上,英文的,法文的,西班牙文的等等所有的版本。我希望年底的时候,我们能够有所收获。我觉得能够获得咱们业内最权威的杂志的帮助是件再重要不过的事情了。我们只需要给他们写一些有详细标题的材料寄过去就可以了。我也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是超负荷工作了,但是这样对我们一定很有好处的。”
“恩,那很好啊。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机会的?”
“是因为伦敦那边的编辑给我打电话,他对我们的发掘感兴趣。在罗马的那个考古大会上,他听了克拉拉的演讲,得知她肯定说亚伯拉罕将创世纪的故事讲给一个书记官记录了下来。他相信,如果我也参与进来,那么这件事就可能是真的,所以他想要个独家报道,将我们所做的工作和最后的结果刊登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适应在杂志灵敏嗅觉的追踪下工作。”
“我也不喜欢这样,但是鉴于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这样处理最好了。我对我们会陷入什么样的状况,其实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现在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
“我信不过那些人。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溜走了,但是我又说不清是什么。”
“你指什么?”
“我至今还没有机会见识一下克拉拉?坦内博格那个神秘的祖父。他们也没有告诉我原来的那两片泥板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哪一次的发掘中被他们找到的。他们夫妇两都很怪异。”
“谁们?那个克拉拉和他的丈夫吗?”
“没错。他丈夫看起来还像个能解决问题的人,他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很有把握。”
“但是她本人却从一开始就让你感觉不好。”
“那倒不是,但是这个女人身上有些很奇怪的东西,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
“我非常非常有兴趣认识这个女人。我肯定,她一定比你所说的要有趣的多。”
“是的,但是我也跟你说过了,她是有些奇怪。总之,你来的时候还是要和她好好相处,因为你也听说了,她丈夫声明说他自己是不再参与这个小组了。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这也让我很费解:他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下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