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城的胸腔某处有如被冰刃狠狠划过,顷刻间鲜血淋漓。不舍与留恋同时攫住他,令他差一点就要伸手碰她肩头。
却在半路僵住,收回。
“重寻旧梦的代价,我付不起。”他的声音不再冷酷疏离,却透着一丝艰涩。
时颜屈膝抱住自己,认真想了想。
终于,她长舒一口气,连呼吸都必须拼命压抑住才不至于慌乱,“是啊,你都有女朋友了,我还巴巴地送上门做三儿……是我糊涂了。”
池城的手在口袋里僵硬成拳,“你不也有了男朋友?那个人,姓裴对不对?我上次在夜总会外头见过你们,很……般配,总比你跟着那个老男人强。”
他发现自己说出这些话,并没有想象中艰难。
揭瑞国?
她像是又笑了下。
池城走到门边:“你走吧,以后也别再来了。我真的不想和你再有什么瓜葛。”
时颜站起来整理衣裙,头发垂下,遮住眼睛。他话都说到这份上……
“裴陆臣因为我得罪了那些人,连累你,我有一部分责任。我会照顾你到伤好为止。你帮了时裕,我这么做就当是……还债好了。”
时颜的语调同他一样,没有起伏:“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明天早上我再来。”
她低着头离去,脚步很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也不给自己,哭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