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应付着回了句:“随便。”挣开他的手快步回卧室。
她洗了澡就睡下了,池城有公事带回家处理,半夜回卧房,尽量轻手轻脚,可还是惊醒了她。
时颜睡眠一向轻浅,睡得手脚冰凉,他身体很温暖,她自然而然贴上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男人怀里。
池城手按在她腰后,轻柔摩挲,不经意间冒出一句:“我和我爸联系了,下周末带你去见他。”
这男人的行动力真是让人头疼,时颜额头木木的,只得自我安慰,该来的总归要来。
“你爸知不知道要见的是我?”
他即使不回话,时颜也猜得到答案,当年自己拿了池邵仁多少钱,如今她和池城的关系就有多难以启齿。
“能不能让我和他先单独见一面。”
她的语调轻而柔,池城了解她,这女人表现得越无辜,所做之事就越有害。不由问:“你一个人应付得了?”
时颜此刻却在想,池邵仁知不知道他那准媳妇已经病重?
池城的手臂被她枕得已有些发麻,他轻柔地换个姿势。
他们之间,有太多话题是禁区,池城没继续问下去,只说:“不早了,睡吧。”
时颜睁着眼,无法入眠。周围没有一点杂音,耳畔他的鼻息,很淡很稳,像是已然入睡,她试着唤了句:“池城……”
“嗯?”
他应了声,尾音一扬,带点鼻音。
他竟也没睡,时颜有些局促,思来想去,一咬牙就说了出来:“我拿了你爸的钱和你分手,还跟揭瑞国去了美国,你有没有恨过我?”
时颜以为他会沉默,那是他一贯予以应对的方式,可他几乎想也没想接话道:“有,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