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子南,孙子你死了?”
毛毛的大嗓门一下子就把时子南拉回了现实,他有气无力地问:“有何贵干?我可告儿你毛晓茜,我今儿心情不好,你少惹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无事退朝。”
毛毛识趣地把音量稍微收敛了一些:“你怎么了?声音跟快死了似的。”
作为一个男人,时子南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悲伤,因为和哥们儿说的话,会显得自己矫情,和女人说的话,会暴露自己的懦弱。
但毛毛在时子南的心里恰好是一个不男不女的生物。
时子南觉得自己需要毛毛这个中性人当自己的倾诉对象:“我失恋了。”
毛毛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分贝:“我靠,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都没恋怎么就失恋了?哦,对,我忘了,你有个刘美美。”
“你能不提刘美美这茬吗?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那不是刘美美,还能是谁?”
“徐晴。”
毛毛突然就不说话了。
“喂?喂?毛晓茜,你也死了?”
“没死,活着。你和徐晴不都分手两年了吗,你这恋失得够长的啊。”
“我跟你说件事,你可不能跟别人说。”
“什么屁?别憋着,放吧。”
时子南从床上爬起来喝了口水:“我当初和徐晴分手是因为她背着我有了别的男人。”
毛毛的反应和时子南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按照时子南的预想,毛毛这时候应该原地蹦起三丈,然后惊声尖叫。
但毛毛只是很平淡地说了句:“哦,是吗。”
时子南又喝了口水:“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和徐晴交往的那四年里,我都没碰过她,换句话说,我还是个处男。扯远了,我要说的是,徐晴和那男人那啥了,那啥你知道吧?”
时子南怀疑以毛毛这种没谈过恋爱的不男不女的中性人的智商,也许并不能理解男女之间的身体背叛和精神背叛的区别,他认为毛毛正是没有理解到这一点才反应平淡。
没想到毛毛居然淡淡地回了句:“不就是上床吗?就这事啊。”
听到毛毛的反应,时子南差点没把口中的水喷出来:“男女之间还能有什么事啊?上床这事算是大事好不好,你怎么说得跟吃饭、拉屎似的那么平常?”
毛毛在电话里沉默了。
“喂?喂?毛晓茜,你能不能别老学我装死啊?”
“时子南,我跟你说个事。”
毛毛的声音很低沉,让时子南感到浑身不自在。
“说吧。”
“你听了这事后,不许跟我急。”
“只要你不向我借钱,我绝对不跟你急。”
“其实在你和徐晴分手之前,我就知道徐晴在外面有人。大四上学期的一天,我去我妈公司找我妈的时候,看见徐晴挽着一个中年男人从旁边的一家酒店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