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二抬头看着旁边监视他们的管教，管教会意地笑笑，“一个小时，够吧？”接着退出，轻轻带上了门。然后，局二开始说话。

“你能够委屈自己，加盟威胜公司，这是一个好消息。我们需要更多的年轻人来进行我们的事业。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候。”令聂山鹰惊奇的是，局二说话非常文雅，有水平，无怪乎苏威胜能够让他做自己的代言人，统领江城黑道十多年。

“我已经听过一些关于你的介绍，你能否把你的计划讲得更具体一点，我们该如何配合你。”局二很客气地问。

“你想详细地了解整个计划吗？”

“当然。”

“那么，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我现在也不知道。”聂山鹰老实地承认，“在那儿，我指刚才在办公室中，我必须给他们信心。”

“你做得不错。现在应该给他们打打气。”局二停顿了一下，然后微笑了。他并没有责怪聂山鹰。他对聂山鹰的真话和谎言好像都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好像不以为意。

“但是，我好像有一个初步的计划了，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不想跟威胜公司牵连在一起。我首先要保护自己。”聂山鹰的表情严肃起来，他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对手。局二也许没有向明宇聪明，但他比向明宇更加见多识广，任何阴谋都难逃他的锐眼，谎言会被他看破，他这些年每时每刻都在与罪恶为伍，与诡计和血腥打交道。但聂山鹰并没有恐惧和惊慌，他感到身体内充满了一股奇妙的冷流，自己像一个第一次参加锦标赛的优秀选手，异常振奋。他决心向局二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哪怕其中有自己的胆怯和私心。甚至，这一切他对苏雪莲也从来没有说过。

“这很好。”局二点头表示理解和赞成，他们已为他们的疏忽付出了代价，比任何时刻都理解保护自己的重要性。“你如果决定加盟公司，如果公司需要你，保护自己是第一原则。没有这一点，什么都无从说起。公司会派人保护你，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最能够依靠的，是你自己，这是我个人的经验，也许对你有用。”

聂山鹰听得很认真，表情严肃，聂山鹰明白他是在听一个专家说话。局二讲完以后，聂山鹰开始详细述说自己的计划，虽然不太完善，只有一个雏形，但已经足够了。局二只听了五分钟，就知道他不用再听下去了，向明宇说得不错，苏雪莲的眼光独到，不愧是苏威胜的女儿！他摆摆手打断了聂山鹰，不需要这个年轻人再娓娓述说自己的理想与蓝图。他们不是国有企业，没有繁琐考查干部的过程，他们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决定一个重要职务的任命。同样，他们也可以随时加以剥夺。

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的决定，他和向明宇的决定，在与聂山鹰见面前，就已经定下了。这个年轻人无疑是一个人才，他的自信，他的野心，他跟苏雪莲的关系，都已经让局二和向明宇下决心让他加盟威胜公司，尤其令他们赞赏的，是他独特的思维，令人耳目一新，很可能是带领公司走出泥沼的捷径，甚至可能会给公司带来一次革命性的发展。唯一的问题，是考虑给予这个年轻人多大的权力。还有，他们需要对这个年轻人做更多的了解，并且牢牢掌握住他，这才是最重要的。他才刚刚踏入他们这个特殊的圈子，甚至，他现在还根本不是黑道中人。

“那么，我们给你这个机会。但是，你只有三个月。同时，我们也只有三个月。招商大楼的招标会，绝对不会拖得很久。三个月后，让老天来决定你是否胜任你的职位吧。当然，我希望你成功。我和公司也会全力支持你，助你成功。如果你真的成功了，你的前途无量，甚至，你可能成为威胜公司的大哥。”局二满怀期待地看着聂山鹰，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能够成功。但是，同时有另外一种说不出的担忧让他觉得心中不安。

“是总经理。”聂山鹰认真地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