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岳父说了，要打要骂随你，不要看他的面子。”

汽车很快就驶进了星海小区，在胡之浩家的小楼前停了下来。听到车响，胡之浩迎了出来。几天不见，他憔悴了很多，瘦削的脸上也现出了苍白的颜色。

“还没有结果吧。”胡之浩声音低沉地问道。白云清点了点头。

走进客厅，房间里有些凌乱。茶几上放着几只已经使用过的一次性杯子，烟灰缸里也堆满了烟头。

“这两天家里来的人多，老林又回了娘家，我也没心思收拾。随便坐吧。”胡之浩尴尬地解释说。

坐在沙发上，白云清打量着这座空荡荡的房子，感到一种莫名的冷清与凄凉。

“实在对不起，在这种时候又来打扰你。”白云清道。

胡之浩无力地摆了摆手，说道：“也怪那天我情绪激动，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

“这么说，你也觉得李正可能不是凶手？”

胡之浩自嘲地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有时候我就是自作聪明啊。”

“我们也曾将他列为主要的嫌疑人，但是始终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唉，他怎么会害胡斐呢！”胡之浩幽幽地说道，“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如果仅仅是为了孩子们的那些事，他是不会下此毒手的。”

“我们也反复考虑过这个问题，凶手的作案手段残忍，这绝不是一般的仇恨。这几年，李正春风得意，听说他还要进入市委领导班子，他不会为此而自毁前程的。”

听了这话，胡之浩沉默了良久，忽然他问道：“只是有一个问题我想不明白。”

“是不是短信的问题？”白云清道。

“明明是他给我发的短信，如果他不是凶手的话，他又怎么会……”胡之浩哀叹了一声。

“现在有一种盗用他人手机卡的技术，叫克隆卡。”白云清解释道，“就此问题我曾征询省厅专家的意见，专家说，只要能够得到原手机卡，克隆一卡并不很难。据我们调查，李正的手机并非时刻不离身，有时开会时会交给司机，有时会撂家里，至于忘在办公室里、丢在酒桌上、落在饭店里的事也时有发生。因此，他的手机卡有被人克隆的可能。”

胡之浩惊奇地看着白云清：“这么说来，凶手是有备而来？”

白云清点了点头：“凶手很狡猾，目的也很明确，而且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胡之浩呆坐在沙发上，半晌才自言自语道：“复仇，果真是复仇。”

“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了解这方面的情况。”白云清道。

胡之浩的脸色凝重起来，他两眼空洞地注视着远方，想一会儿，摇摇头，最后，他无奈地说道：“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