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30日的下午，白云清才见到那位叫常坤的人。

“不好意思，单位派我出差，下午三点才回到家。老婆就对我说你们找我好几次了，出了什么事吗？”常坤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旅途的疲劳，说话的语气有些犹疑。一般警察上门，肯定没什么好事。

白云清先是作了自我介绍，并说明了部分情况。这时，常坤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我说呢，单位一连几次问我回来了没有，好像我有什么事似的。”

白云清宽厚地笑了笑，随手将一个纸片递给了他：“这个手机号码你肯定熟悉吧？”

常坤看了看那纸上写着的手机号码，取出自己的手机翻看了一会儿。

“这是吴海的。他是我以前的同事，我俩对桌。”说到这里，他抬起头不安地看着白云清问，“怎么，他出什么事了吗？”

白云清并未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道：“谈谈他的情况吧。”

常坤疑惑地看着白云清，谨慎地说道：“他是鲁大的研究生，五年前应聘到我们所工作，我俩一直在一间办公室办公，关系处得挺好的。两年前，他突然辞职了。后来，听他说在镇江找到了工作。过年过节的，我们还时常通个电话。他出什么事了？”

“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辞职的？”白云清问。

“他处了个女朋友，叫张丽，是他的湖北老乡。两个人都快要结婚了，谁知这时候张丽却出车祸死了。唉！”

“前几天，本市发生了一件凶杀案，一个名叫胡斐的人被人杀了。”

一听这话，常坤突然抬起头来：“胡斐？是不是开车撞死张丽的那个胡斐？”

白云清道：“正是。”

常坤愤愤地说：“那小子早就该死！”

白云清静静地看着他，只听常坤继续说道：“张丽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他那一下子就害死了两条人命啊！”

“你说什么？”白云清震惊了，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张丽被害时怀孕了？”

“那还能有假！是吴海亲口告诉我的。那天他买家具我帮他收拾，他指着大床旁边的空地说，那里很快就要放一张小床。他特别想要那个孩子……”

说到这里，常坤什么都明白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白云清，试探着问道：“难道是他干的？”

白云清未置可否，继续问道：“最近你们有没有联系过？”

“有啊，一个多月前我们还通过电话。”

“都谈了些什么？”

“无非就是相互问个好，谈谈现在的工作什么的。”

“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提到过胡家的什么事？”白云清启发道。

常坤抬起头望着天花板，认真地回忆着。过了片刻，他将视线投向了白云清，声音缓慢而低沉地说：“还真提过。在通电话之前几天，我与单位的同事闲聊时，有位同事说，胡家正准备给儿子办婚事，听说婚庆公司是从省城请来的，新人的婚纱礼服也都是在上海定做的，随喜礼的人出手至少五百。所以，在与吴海通电话的时候，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了。”

于倩正徘徊在市妇幼保健院的走廊里，面临着两难的抉择。

27日下午，白云清与她谈话时，林月清就一直坐在她的身边。白云清走后，当于倩问她那个快递的内容时，林月清支支吾吾，显然是在有意隐瞒着什么。于倩很不高兴，所以，当林月清问她那无声的电话和神秘的骑摩托车人时，她尽管知道那是林月清出于对自己的关心，但还是忍不住顶了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