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出了问题,我们公司本来就没有多少资金,搞工程全靠贷款,小打小闹还可以。自从前年接了天华一期工程,公司就始终处于负债的状态。老陆在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他操心。公司的情况他从不对我讲,我也懒得问。”
“但是,你是公司的财务主管,公司的经营情况你应该清楚,难道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我虽然干着公司的财务主管,但实际上公司的事情我并不过问,反正一遇到困难了我就跟老陆说,他总有办法解决。”说到这里,刘玉萍的眼圈红了,“我今天才知道老陆过去有多难。”
白云清道:“刘女士,请你节哀,不管怎么说,日子还得过下去,公司的上千号员工还都靠着你呢。”
“没这么严重吧!你们不是还有‘东府花园’吗,那可不是个小工程。”闫军不解地问。
刘玉萍苦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东府花园’已经停工了。”
“停工了?”
“银行已经冻结了公司的账户,没有钱,哪个施工队还干活?”
“这也太……太不讲究了吧!”闫军想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讲究?”刘玉萍愤愤地说,脸色涨得通红,“商场上谁与你讲究!老陆才刚刚去世,就有人准备收购我们公司了。收购的条件你想也想不到,债权债务全接,一分钱也不给我。”
“零收购!”白云清过去曾多次听说过这个词,那都是在区市的国有企业整体转让时出现的,现在却发生在赫赫有名的民营企业天马公司身上,他真正体会到了商场的残酷。
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白云清问:“我们能不能看一看陆总的办公室?”
刘玉萍当然清楚白云清所说看一看的含义,她似乎有点迟疑。
“必须看吗?”
白云清重重地点了点头。
刘玉萍站起来淡淡地说:“那你们就随便看吧。”
白云清首先来到了陆梵的大班台前,细细地察看着桌面文件筐里的资料,里面都是一些公司的计划书、政府文件什么的。他又拉开了大班台最上面的抽屉,里面有几张打印的通讯录、公司部门的请示报告,并没有倪英所说的那份判决书。
下面的几个抽屉锁着,白云清问刘玉萍知不知道钥匙在哪。刘玉萍从第一个抽屉的角落里,摸出了几把铜色小钥匙。打开抽屉锁,里面只有一些个人的信件、笔记、照片等物品,也没有见到那份判决书。
刘玉萍看到白云清思考的样子,就问道:“你们是不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白云清点了点头,道:“秘书倪英刚才说,前些天陆总曾收到一份特殊的文件,是一份判决书。你有没有见到过?”
“判决书?这事该问公司的法律顾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