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觉得咱先知道了那个秘密汇报也不迟,要不咱先把纸筒打开再说?”阿孝眨巴着眼睛。大家以不同的表情看着唐正,就她没说话了。
“这不是个纸筒,这是祸呀!它找上你了,你怎么都躲不开。”唐正的解释就像一个布道者,显得其他人像一群孩子。大家都不说话了,阿孝焦急地望着唐正,唐正继续分析,“我认为不能看,就是情报,托你转交也一定不重要,要么就是书对书系统,咱们打开也看不懂。这样你还失去了他们的信任。照目前的情况,更大的可能是在考验你,你一旦汇报上去,就没人再找你了。他们既然有把握你不会泄露出去,你何不静观其变呢?”
众人惊讶地看着唐正,她怎么看都不像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唐正谦虚地笑笑,说:“我们史地系的好些课程是军官教的,他们身经百战,游历过无数地方,更有见解。有时也讲讲与课本无关的东西。”
晚上,嘉锡辗转反侧,本是阿孝的一个小意外,却让他心中隐隐不安,他的胃开始泛酸,他蜷曲着身子,用被子蒙住头,暗暗地呻吟一声。
他感觉到一阵难受,想去外面透口气吧,可是四处太黑了,他想找个有点光的地方。他站起来,似乎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门。门开了,外面有一点亮,却不是星光,是一股股的水,悄无声息地向他脚边漫过来,怎么会有水呢?他想回头,想马上回去叫醒阿孝他们!可是水越来越多,已经没有退路了,“来人呀!”嘉锡喊着,但却只有他的回声。来时的路呢?嘉锡喘不过气来了,水越来越多,他快要沉下去了。突然,一个人的背影出现在他面前,好熟悉的背影,随即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背影在慢慢靠近,那个人的耳轮,微曲的左手小指,还有那支龙笛!吹笛子的不正是他自己吗?那现在听笛的他又是怎么回事?是自己的灵魂?还是他在听着自己的灵魂吹笛子?水缓缓退去,留下一阵冰冷。嘉锡醒过来,被子滑落到地上,原来是一场梦!
两周过去了,张参谋已经拜访过长官部等周围几个防区,终于要回渝复命了,大家忙着准备送张参谋。谈心、聚餐、搜买礼物,把纸条的事当成了恶作剧。一天,阿孝冲完凉,套上背心,不想穿衬衫了,随手往肩上一搭,突然他觉得衣服重了!他赶紧一摸口袋,是一块石头,他刚想张嘴骂,什么人瞎闹?接着又摸到一张纸片,借着厢房的灯光,他看见了下面的落款,纸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明月如霜,好风如水。取信人。”看来不是玩笑。他赶紧去找嘉锡他们。
“明月,肯定是晚上见面,水,嗯,去水边,没错。”阿孝很得意,还带着一丝难以自抑的激动。
“可是我们九点就寝,天黑后就不让出院子,怎么去水边?”林立怀疑着。
唐正已经被王副官委任为新兵班长,主管他们这几个学员军和新招募的十几个年轻特勤士兵,显然已经主持了这次会议,她眉头微锁,说道:“这是东坡先生一首词的起首,《永遇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