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娘有些好奇地向屋子中央的檀香方桌凑过去,那上面放着八音盒,利用轴承原理制作而成,在她眼里,八音盒是个褐色的方不方、圆不圆的小桌子式的木匠活,实际上是仿钢琴的样子做的。
“信!”在门口的林立冲着卫大娘不高不低的喊了一声,唐正盯着卫大娘,结果卫大娘不仅没回头,依旧专注地看着八音盒,甚至伸出手去摸它。失败!唐正依旧不死心地问:“大娘,您识字吗?”
“唐姑娘,大娘虽然是个粗人,可是先夫是位私塾先生,俺和女儿都随他的姓,俺也识得几个大字,比方说,一亩田,俺就知道。”
“那这两个字您认识吗?”唐正写出“风水”两个字。
“这个是水,这个是,是山?不像……”卫大娘苦思冥想着。
唐正和林立是彻底失望了,卫大娘似乎对纸条全不知情,那她晚上在干啥?卫大娘摩挲了八音盒半天,满意地站起身准备离开了,说道:“要是俺家闺女来了,能让她看一眼不?”
“没问题。”二人心虚地答应着。
“真是好闺女。”卫大娘快要迈出门槛时,又转过身来,关照地叮咛她们,“山里阴气重,这大院里以前不知死过多少人,你们读书人比我清楚,月亮升起就是晚上,在院中又数这座月晟楼最阴,这里种着株桃树,避邪呀!说句心里话,自从你们来了后,我就觉得女人多更要避忌,以后你们也要谨慎点。”
“我在桃树边闻见一股酒味,谁会往那倒酒呢?”唐正似乎无心地问道。
“那是子时敬桃木公用的,我专门从师长那倒的酒,”大娘又神秘起来,“以前一些偏远地方在晚上经常听到有游魂在屋门口哭,就请桃木公帮忙!那些不干不净,就不再来了。”
卫大娘出了门回手把门关上,唐正恍然大悟。她对林正说:“巡逻兵见到阿孝的时候,大门洞开,所以我们一直以为,拿了纸筒的人溜走了。可是取纸筒的人离开时,会习惯性地倒着退出去,最后看一眼躺着的阿孝,把门拉上,而月晟楼的门,风是吹不开的。那门是开着的说明什么?说明开门的那个人回到屋里去了。他想骗我们,取信的人是外面的人。”
“啊?”林立被这个推理吓坏了,“莫非有鬼?你说的让我想起《聊斋志异》!”
“《妖术》还是《画皮》?”唐正故意皱着眉头。
林立大叫一声:“我要换房,住到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