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锡也是一愣,师部里怎么会有大姑娘,从穿着上看好像是老百姓。开门的一刹那,他觉得自己也有些唐突,于是大方地说:“雕虫小技,献丑了,本应该吹完这首曲子,我还以为有人来访呢。”
姑娘缓过神来,说:“俺是来找文嘉锡长官的,俺要上山看我娘。她是给那的长官做饭的,俺叫卫子玉,你可以叫我玉儿。”
“我就是,别叫长官,叫嘉锡吧,你娘是卫大娘?”
“是的,她都十几天没下山了,俺想她。这不,她叫人给俺带信跟你们的车上山去。”
“上山?我做不了主,你不是我们军队的人,不能上去吧?”
“不用你做主,哨卡都认识俺,俺常上山呢。”卫子玉终于思绪平稳了。
“哨卡只看通行证……”不容嘉锡说完,卫子玉抢着说:“通行证只对男兵要,你们快要出发了吧?俺在大门口的门卫那等你们。”说罢蹬蹬蹬地跑了。
不会是她吧?嘉锡陷入了沉思。这时有人在他身后说:“《喜相逢》,不错,会吹《逍遥游》吗?”
嘉锡一惊,回头,只见一个背对着他的军官头也不回地走过去了。他不愿意和自己见面?这说明这个工作太危险了。身处险境还总为别人着想,他们确实有济世情怀。
回山的路上,玉儿和司机熟稔地聊着天,两个士兵和嘉锡坐在后车篷里,脚边堆着特殊的沙料。路过娘娘庙时,玉儿大声说:“娘娘可灵啦,没烧过香的可一定得去!”
嘉锡不能不接茬了,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他故意说:“是吗?我看不一定。”
“咋说呢?”玉儿回过头来,终于可以大方地端详一下这个会吹笛子的军官了:细眉秀眼的,小鼻子小嘴,脸色白里透红,长得像女人。
“我小时候,一位大师说我要远离女色,那我从此就不能和女孩来往了?”嘉锡故意刁难她。
“呵呵,你说话真怪,是人就要成家,不和女孩来往,是没人喜欢你吧?”话一出口,玉儿觉得有些唐突了。
“哦,可能是吧。”嘉锡有些失落。这些年身边欣赏他的女同学不少,可没有一个表示过喜欢他,女子矜持固然是一方面,更可能却是因为自己的漠然。也许,在他内心深处也已经相信了算命的话,远离女孩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吧。
“俺才是瞎说呢。你要是到县里请个媒人,肯定能娶到媳妇。不过,大师的话不能不信,你得去求个化解的法子呀。给你说,俺去年五月初一烧香,有一位大师说俺月里初九会有一劫,俺娘赶紧祈求大师解难,大师祷告后送了俺一个核桃大小的木鱼石,结果,你猜咋回事?”
嘉锡笑了,说:“你不说让我怎么猜?你遇到妖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