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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夜阑珊(2)

谍恋倾城 作者:阿蒙


八夜阑珊在扬城,这几个学生军可以住在县公署里,荣生和唐正作为领队,一个教自卫队格斗和战术,一个做政委辅导战略和局部形势。龙孝霖和林立做些群众工作,主要是了解民情和宣传。安秘书和他们商量的结果,是让嘉锡扮作随行的勤务兵,因为他会讲方言,容易被人相信,可以自由行动,有利于探访百姓异动。像是演戏,而且角色委屈了点,但嘉锡没意见,正好方便他悄悄回家。

当天中午,八面玲珑的扬城县委权主席,邀请他们几个参加家宴。权府的气派非常不一般,花园墙上的砖雕都是省内知名画家的打样。客厅门厅上是一块“振鹭于飞”的悬匾。

几个年轻人围着权主席坐了一桌,看着佣人依次上着菜,当地叫八碟子八碗,以荤为主,什么肉都有,鸡鹅猪牛羊鱼,鹌鹑蛋汤和羊汤,尤其是羊汤,用羊肉羊内脏和羊骨头熬成,味道鲜美。

阿孝问道:“山上的魏厨子擅长做野兔子肉,桌上有吗?”

权主席讳莫如深地说:“那都是山野村夫所为,兔乃月中灵物,杀它是会遭报应的。”

嘉锡就辛苦点,为了体现自己的身份,他得在一边站着,做警卫状,大家吃完他才能去一边吃。阿孝不由得想笑,这准是因为他得罪了安秘书,同来的人里就他没给安秘书表示,都提醒过他了,可他就是不以为然,抠门抠的不是地方。唐正她们看着嘉锡则觉得不好意思。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来,老朽敬各位党国精英。”权主席正欲举杯。

“爹!我回来了。”一个轻灵柔婉的声音传来,大家不由得都往门口看去。

一个大家闺秀打扮的女孩子进来了,柳叶弯眉丹凤眼,樱桃小口悬胆鼻,长发披肩,白白净净的一张瓜子脸。权主席脸上随即洋溢出慈祥的笑容:“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小女权荃,原本在省府读书,那里沦陷后,就在家学习,我从省府请了两位先生做西席。荃儿呀,这几位是留洋归来、国立西南联大和复旦大学的高材生,天赐良师,有机会你要多向他们请教呀。”

权小姐点点头,好奇地端详着这几个年轻人,唐正友好地站起来,自我介绍后介绍其他人,要不要介绍嘉锡呢?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介绍就坐下了。权小姐很兴奋,像第一次品尝洋人的糖果一样,多了几个外面世界来的伙伴,她觉得很新鲜。赶紧回应道:“很高兴见到你们,你们也住在我家吗?那咱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胡言乱语,人家是军政部的特派员,总司令的干将,岂能与我等为伍,当然住在公署里。”权主席明贬暗褒,刻意利用客人抬高自己的身价。唐正等人一阵脸红,军政部——不正军,在很多激进的报纸上已经成为受人讥讽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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