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咬来咬去有意思吗?”符清泉冷笑道,“也别扯什么舅舅姑妈的了,我只问一句,”他转过脸来朝向南妈,面色清冷而嘲讽,“南溪真的是遗腹子吗?还是……有人嫌贫爱富,大着肚子也要跟窝囊老公离婚?”
南妈妈被他一句话问住,转头却发现南溪神色淡淡,一点也不为这番争吵感到诧异似的。符爸爸的雷霆怒火也被这一句话冻住,良久才问:“你知道……小溪你也,你们……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高考之前。”南溪语气平静,淡淡地答道。
南妈妈面色如纸,喃喃问:“他们还是找到你了?”
客厅里的气氛陡然从狂风骤雨转向死一般的沉寂。
南溪还记得,那一年高考安排的考点离家有一段距离,其实开车送她过去也不远,符爸和南妈却提议在考点附近的酒店租间套房,理由是要提前适应考试环境。班上也有其他同学是这么做的,家长在就近的酒店租房陪考,当时亦是很普遍的事,只是符爸和南妈提前两星期便租好酒店,让南溪不免腹诽他们过于紧张。
当然后来她才明白,符爸和南妈不是过于紧张,而是为了避免让她见到某些人。
符清泉读书早她两年,彼时正在长江边的一所大学读书,听她电话里说父母都紧张她高考搞得她自己也有点神经过敏,当即便跷课赶回杭州,说是给她陪考。她明了符清泉的意思,他日日电话里叮嘱她报考他所在的学校,还嫌不放心,一定要回来亲自监督。
原本说好是由南妈去酒店陪南溪复习,符清泉回来后主动请缨,符爸和南妈居然也就答应,让他去酒店陪南溪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