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室里热气蒸腾,南溪撑着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整张脸蛋都是通红通红的,她用力地拍拍自己的小脸蛋,一个劲地跟自己说:是热气蒸红的,是热气蒸红的!
可下一秒她又傻笑起来,因为她开始明白,为什么她不愿意叫他哥哥,为什么她不喜欢肖弦来符家玩,为什么她不喜欢那些女孩子找符清泉打网球,为什么……
管它为什么呢!
南溪双目迷离地望着镜中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符清泉吻她了。
符清泉吻她了。
符清泉吻她了。
南溪努力地回想,刚刚那个吻,到底是什么滋味?学校里的女生有和她说过,现在的人接吻,都会把舌头伸到对方嘴里的,她当时吐着舌头说“啊好恶心啊!”那……刚刚呢?她只知道自己牙关紧咬,惶惶然不知所措,好像……好像他的舌头有在唇上一厘不漏地碾压过去,可是……她有些失望,自己干嘛要紧张成那个样子啊?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在唇上蜻蜓点水地一舔,又迅速抿紧双唇,生怕这狭小的空间里,有人窥见她的秘密似的。
然后她伸指轻轻地按住自己的下唇,又触电般地弹开,原来这样的感觉,就叫做,吻。
南溪不知道该不该称这个吻为初吻,因为家里有一张照片,听说是她三岁多的时候拍的,她在哇哇地哭,而符清泉一脸凶神恶煞地把嘴唇往她口里塞。照片放在那种厚厚一大本的老影集里,原来符妈妈在的时候,常常喜欢拿出来逗他们两个人玩,笑骂自家儿子是小流氓。后来两人稍稍大一些,知道“耍流氓”是什么意思,符清泉就虎着一张脸不许他们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