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耐了许久,终于还是忍耐不住,某夜鬼鬼祟祟往帝君所住的内苑摸去。
不必说,我趴在墙根的时候就给巡哨的弟子拦下来了。这班弟子也忒现实,早先我赖在床上装病时没少指指戳戳,鄙夷我白吃白喝,后面我当着众弟子的面找了掌内务的一位长老,捧上一叠银票,为改善山上的生活做了大贡献,这班弟子立马跟着少女破涕为笑似的,对我与阿寒态度大变。
我泄气地往回赶,转身时眼尖地发现,远远的,一身白的帝君身边伴着个一身红得扎眼的女子在他院子里的花丛下,正亲亲密密地月下赏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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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渲口中说的过几日的三清祭,其实还有半个多月。
每日下午小光头铁定会来找阿寒的,阿寒却不理会他。不出两次,这小鬼头便掌握了规律,也不说找阿寒玩了,只拉着无所事事的我说出去东逛西逛,于是面无表情的阿寒必定也会跟出来的。
一大早,温玉渲便过来提了醒儿,要在天台上处理被二师兄擒住的坛妖呢。果真中饭刚咽下还未消食呢,小光头那跳猴子便喜滋滋地拉我去凑热闹。
天台上围了一大班弟子,一个个神情肃穆。本仙姑矜持,不好意思像小光头一般蚯蚓似的往前钻,只拉着儿子隐在弟子群里。
场中间祭了香炉,案上摆了个黑漆漆的坛子,坛上贴了张黄符。十几名仗剑弟子护阵,特别显眼的有三人,一个是温玉渲,一个是与我结下梁子的四师兄,另一个却是个鼻孔朝天的女人,身上穿的那身扎眼的红衣分外熟悉。
大伙儿对她的态度颇为敬慕痴迷,我用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后不得不承认这女人长得貌美如花。
温玉渲瞅那坛子的神色如那班弟子般严肃。那女人与风骚四师兄却是一个抱着手臂,一个拭着剑,漫不经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