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仙姑心里比他还有气,迎面就给他一个栗暴,啐道:你这是什么破眼神儿,连床上睡的是个破枕头都分不清!他闻言便是一呆。这小子向来与我站同一个阵线,人又机灵,如此这般听我说了一番,便毫不护短地骂他六师姐手段下流,骂得我好生解气。
外头的那班弟子可就没有小光头这般贴心了,我走到哪里,取笑奚落的眼光便跟到哪里。这宗丑事便算担下了,真真窝囊。
温玉渲来瞧我,面色倒是平和如故。让我意外的是他竟注意到我颈项手背给山蚊叮的肿包,带来了一瓶擦拭的膏药给我。两人聊无可聊,便谈起宴上的情形。昆仑姐妹花的舞啦,花篮开花多么香啦,外山的仙友多么给面子,送了他二师兄不少奇珍啦,还有司檀那婆娘,给她二师兄招来百里外的某山的鹤王,在一班鹤子鹤孙的伴奏下舞了一曲,半空中飞星踏云的当真不似人间之韵什么的……唉,怎么跌不死她!
温玉渲道:“美中不足的是姑娘竟没来。”
我心中对司檀、丹辰这对狼狈为奸的男女又是一通诅咒不已。
温玉渲又笑笑,道:“我的生日也近了,不知道姑娘到时能不能来?”
我听他口气竟似有些期待,心中有些微妙的暖意,不由也笑开,道:“你若欢迎,我自是乐意之至。”
话音刚落,门扉扣扣两声轻响。我回头,意外看到一身白的帝君就站在门外,面色淡薄,我那笑容不由自主便吓没了。
我都不敢去想象经过昨晚,帝君他心底如何看轻我了,唉!
温玉渲连忙迎了上去,道:“二师兄来找阿寒的吧?”
自始至终,我只听帝君轻轻应了两声,一声是现在的“嗯。”
温玉渲道:“那真不巧,阿寒刚给剑铭带出去了。”剑铭这威武的名字正是小光头的,初次知道时我都给逗笑了,果真人不可相貌。
帝君听完便“哦”了一声,似没看到我一般,转身便走了。
他身体快没影了时,我才醒悟了过来,匆忙跟温玉渲打了个招呼,便鼓起勇气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