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老祖微微一笑，将镜照向我儿，道：“你再看看。”

镜里头……

我大受打击地看着。

一头小小的九尾天狐懒懒地蜷缩在镜子里头，两只琉璃眸子似开似合，温润的小鼻子趴在两只前爪上，一吹一收，前面一圈淡淡白气。

好眼熟……我似乎能想象那小东西昂首一脸矜持地走在路上，对周遭爱理不理的模样。

这分明是在天界与我相伴了三百年的那头小狐狸嘛！只不过模样比那时更小一点。

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我从来没联想到一起。

或许是我的眼光太过惊悚。小东西眼里泛过一阵惊疑不安，自老祖身上跳下拽住我一根手指，便再不松手了。

我使劲揉他的脸，激动地问道：“阿寒，你是在天界伴我三百年的阿寒？”

他一脸茫然地望我。

九尾是青丘狐帝的象征。

普通狐狸也有可能成为九尾天狐，但是他们得通过修炼，将狐尾一根根修出来。像寒儿这样，一出世便带着九尾的，只有狐王嫡系后代才能拥有。

谁都知道，青丘的狐帝，就是祗莲帝君。而且，不得不承认，阿寒无论是人形还是狐体上，都忒像了点儿。

半月老祖呵呵笑道：“现在你该明白这孩子是谁的了吧？”

帝君走到面前，一把抱起儿子。我看到阿寒眉尖蹙了蹙，看了看帝君又看了看我，沉默。

我也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