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调查,老顽童发现,死者居所分布在珠岛市区各处,而且藏尸的地方不是案发现场,案发现场应该还在市区,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凶手是怎样将尸体从市区运送到碧云湖的呢?
一个办法当然是通过交通运输工具,否则凶手很难将一个死人带到一个车程超过一小时的地方。
还有一种极端的状况:凶手是一个具有愚公移山、吃苦耐劳精神且胆大包天的人,背负一人在大白天或连夜步行10小时来到碧云湖藏尸坑。这种情况大抵是凶手大脑有毛病,一个变态者却恰恰不会犯类似错误。因为,变态凶手并非头脑不清,相反,却可能比正常人还要心思缜密。长时间负尸步行,被人发现的机会极大,他们是不会这样做的。
针对这两种可能,老顽童组织警力,开展了侦查。
首先,增派人手到市区通往碧云湖藏尸坑的各条道路遍访,排查可能的目击者。
老顽童觉得此条线路很难有突破。原因是虽然此法可以不走大路,取小道翻山越岭,掩人耳目,但从时间上讲会比走大路来得更长。如果夜间行凶后立即出发,到藏尸的地方估计已经是烈日当头的第二天中午;如果等天亮再出发,到了也基本上天黑了。这样早出晚归的犯案,凶手必须具备过硬的行军本领、超强的意志和无比的耐力,这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
另一方面,老顽童亲自带两个助手调查上次大宇他们郊游所走的路线——这是市区前往藏尸坑唯一通道,此路是当年修建碧云湖避暑地时临时开建的,仅为到后山采集石材之用,而且只通到后山,再往深处是死路,所以平时走这条路的人不多,甚至知道这条路的人都很少。
为了维护碧云湖周边的安全,公安部门特地在碧云湖各重要地带安装有24小时全天候闭路监控录像设备,其中就包括碧云湖正门处——这条小路的入口正在监视范围以内。
初一看,要检查近两个月来的监控录像,从中找出可疑的交通工具,犹如大海捞针,似乎并不比起先部署的地毯式搜索来得简单。其实不然,也许会有数不清的车辆通过碧云湖入口,但其中必有一辆在这段时日里,会大于等于尸体数量次经过这里。而且,经过碧云湖大门的交通工具虽不在少数,但是拐进这条小路的车则不会很多,一一排查,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老顽童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很有可能通过监控录像,就能揪出真凶,心里不觉松了口气。
在碧云湖监控室,老顽童和两个助手调出了近两个月的录像带,但最终结果却令人失望。因为录像显示,在这两个月期间,没有一辆相同的交通工具,哪怕是马车来往过两次以上,偶有几个步行之人,想必是在附近玩耍,也都两手空空,绝无附带尸体的迹象。
老顽童安排干警对录像上的所有车辆进行排查。工作量不是很大,进行得很顺利,很快找到所有车辆和当事人,包括大宇的车。大多是些外出游玩的,还有就是进山采石的,全部是集体行动,同行人员和一起工作的同事都能证明与自己无关,车辆都没有任何被盗和运送过尸体的痕迹。另外还有些骑摩托和马车等单独经过的,录像带上可以清楚的显示,并无携带像尸体这样的东西,更不要说是这么多的尸体。
另外一边,毫无意义的地毯式搜索也毫无进展,最后,局里命令收队。
案情还没有走到绝路,老顽童冷静下来后再想,只要有藏尸坑的存在,就一定有运送尸体的方法,而且明摆着凶手还不止一次的进行过搬运。究竟漏掉了什么?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报刊媒体又开始第二轮强势的曝光,让人们处于极度恐慌之中。专案组个个眉头紧锁,倍感压力。
警方对雷雨天气加强巡逻的工作仍未放松,只是到了盛夏,每年集中的雨水季节已经过去,这样的天气反而变少,要捕捉凶手的行踪难上加难。
唯一的好处是,随着雷雨天气的减少,加上藏尸坑被捣毁,凶手可能正忙于寻找新的藏尸地,近段时间相对比较平静,也没有接到女性失踪的报案。
刑侦队员都意识到这不过是个黎明前的黑暗,凶手一天不除,神经依然绷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