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走过来问:你们喜欢这幅作品?肖梅停了笑说:“我们更喜欢他的‘magic stick’(魔棒)。”我更停不住笑了,我知道肖梅指的是什么。肖梅也不顾一切地又大笑起来。那个男人不解,只看着两个女人在笑,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就是Bill。
我从回忆中又拉回了现实。
“那天我们并没有说几句话呀,你们俩是怎么勾搭上的?”我奇怪地问。
“这就是缘分。他是你同学哥哥的朋友。我走的时候把手机忘在了吧台上,他看到手机套是一只小旗袍就自然联想到了我,主动请战和手机的主人联系。”
第二天肖梅才发现手机没了,急忙拨了号去寻找。一个低沉的男声出现在另一头:“我知道这电话肯定是你的。我不知道昨晚我见到的那个中国女孩叫什么,我只记得她很漂亮。还有,我想知道她说的‘magic stick’是什么,所以我今天一天都在等她的电话。”
“不要太浪漫了吧!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我打断了肖梅的回忆。
“想什么?”
“真后悔当初结婚太早,真想像你一样,重新谈场恋爱。”我窃笑着。
那天肖梅取回手机时,请Bill喝了杯咖啡。Bill是跑步来的,宽大的T-shirt浸湿了一片汗。肖梅并没有问Bill的个人情况,两个人闲谈了些摄影展的感受。
“你喜欢昨晚的摄影展吗?”Bill问。
“说不好,如果和纽约那些艺术家的展览比起来,多伦多的简直就是garbage(垃圾)。虽说艺术有时候是表现一种颓废,但形式美的法则还是让人们崇尚精致和有想法的作品。”肖梅说。
“看来你对艺术很有见解。多伦多的历史短,生活又缺少竞争性,所以艺术也缺少表现的矛盾。以后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一流艺术家的作品。”Bill说。
肖梅没多想,她身边儿有很多这样的洋人朋友,要请她去这儿,要带她去那儿的,说说也就没有后文了。分手的时候,肖梅顺路送Bill回家。车子穿过一片浓密的树林,树林包围着一片墓地,墓地的周围是一片硕大的house和高档的condo,死人和活人一起分享一片绿荫。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肖梅怀疑地问:“到了?”
“对,到了,这就是我的家。你愿意进来再喝杯什么吗?”Bill一指树荫下草坪修剪得像绒毯一样的大house。
肖梅走过来向我比画着说:“我当时都没敢相信我的眼睛和耳朵,他一个人居然住那么大个房子,房后的花园大得可以打golf(高尔夫球),客厅开个几十人的party(派对)根本不在话下。你说他穿的那个样子来见我,我打算喝完咖啡就bye bye的主儿敢情是一个大地主,多悬呀,差点儿就错过了当地主婆的机会。”
电话响的时候,肖梅还在喋喋不休地讲她的浪漫经历。Bill来电话催我们去赴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