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书面露愠色,慨然道:“他们总是嫉贤妒能!”
田乞继续撩拨,道:“叔父一心为国,光明坦荡,国高那班宵小为了打压我们田家,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误国误民!”
这话果然见效,孙书雷霆大怒,猛拍石几,啪啪作响。田乞又加了把柴:“叔父不可遂了他们的愿!侄儿请叔父明日上朝请缨,齐国危难,非叔父不能扭转乾坤!”
孙书慨然,大有舍我其谁之意。孙凭想劝,但碍于父面,不便张口,只得不动声色,冷眼旁观。孙武不明大人之间的事,听说祖父要请缨,不禁喜上眉梢:“倘若爷爷拜将出征,齐国有救了!”
田乞见目标已经达到,起身告辞。孙凭、孙武起身相送。父子两人回来之后见孙书还在一个人兀自生气。
“太好了,爷爷,我要跟你出征!”孙武激动地说道。
孙凭冲孙武一瞪眼,道:“你住口,待会我还要找你算账!”然后又转过身来对孙书道:“爹,明日你不能去!”
“为什么?”
“晏相不会答应的!”
“那我找主公请缨!”言外之意,齐国毕竟还是景公说了算。
“主公对晏相言听计从!父亲,眼下是多事之秋,田鲍与国高势同水火,我们孙家不要被田乞利用了!”
“我孙家一心为国,并不参与他们的争斗!”
“只怕别人不这么想!”
说到这些,孙书非常懊恼,道:“那么国家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她被晋燕凌辱吗?”
孙凭安慰父亲道:“这是晏相的事,到时候他自有主意。”随后又换了一种口气道:“父亲,夜晚风凉,您快回去安歇罢。”
孙凭的一番话说得孙书情绪低落,好半天才起身,悻悻然起身走向卧室。
送祖父安歇之后,孙武抽空想溜。没走几步,就被孙凭叫住。孙武只得硬着头皮,回到父亲近前,战战兢兢地问道:“父亲有何教导?”
“孙武,你兵法学得不错啊!”
孙武吞吞吐吐地说道:“父亲,孩儿一直在学农家。”
孙凭怒斥道:“混账!你还想欺瞒!监止,家法拿来!”
孙武瞪了监止一眼,喊道:“监止――!”
“不要怪我啊,公子!我也是没有办法!” 监止的声音也满是委屈。
不久,监止拿来一根木板。孙凭抓起木板,朝孙武的屁股狠狠打去,痛得孙武嗷嗷直叫,一直打了二十下,孙凭才收手。随后又是一顿斥责,才算罢了。
当天晚上,国范和高鸷按计划来到晏婴府上。三人见面分宾主落座,寒暄已毕,就选将问题展开讨论。
高鸷开门见山道:“相国大人,孙书老迈,若拜他为将,必将置国家于危难,请相国大人三思!”
晏婴微笑道:“依高鸷大人之见,应拜何人为将啊?”
高鸷道:“下官以为非国范大人不可!”
晏婴转身微笑对国范道:“国范大人,你意下如何?”
国范道:“拜将乃国家大事,下官愚蒙,不敢妄断,但凭晏相裁决。”
晏婴对国范这种目中无君的话并不接茬,道:“国范大人差了,国之大事全凭主公裁决。”
一句话,一举两得,既显得对景公尊重,又免去了表态的麻烦。国、范二人连忙恭敬地表示赞同。二人本来是想打探虚实,不料晏婴却避而不答,将球踢到齐景公那里。晏府之行,无果而终。两人只得告辞。
国范回家之后,其子无咎上前迎接。国范随口问道:“学宫里怎么样?”
“因为战事紧张,学生们人心惶惶,群情激奋。连课业都改成沙盘演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