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大殿之外的孙书最终等来了这样一个结果,不禁大失所望,眼泪滂沱,须发乱颤,紧接着昏倒在地,人事不省。
此时诸大臣刚好从大殿退出,孙凭见父亲晕倒在地上,大惊失色,急忙跑上前来扶起父亲,痛哭流涕:“父亲!父亲!”
过了好久,孙书才悠悠醒来,悲伤地道:“我老了,没用了……”
不少大臣围过来表示关切,田乞神情尤为紧张。大家簇拥着将孙书扶上马车,孙凭侍候父亲回家休养不提。
国府的欣喜连天上的星星都嫉妒。在国范拜将之夜,整个国府灯火通明,人影闪动,一片欢腾,国范与高鸷相互道喜,相互吹捧,乐得合不拢嘴。
国范拿出军事地图,在桌几徐徐展开,以手示图,对高鸷道:“此刻只是小胜,决不是全胜!你我只有在此取胜,将田鲍的势焰打下去才是全胜!”
高鸷点头称是。
两人正在商谈之际,无咎进来了,见礼之后,询问父亲是否将领兵出征。
国范点头,道:“你准备一下,明日出征!”
无咎兴奋地说道:“太好了!父亲给我多少人马?”
国范:“二百,你就做个连长罢!”
无咎有点失望,道:“太少了!”
国范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从下做起才好!”
无咎懂事地点点头。
就在国府上下欢腾的同时,孙家却被浓重的悲怆所笼罩。孙凭将父亲扶回家中直到了晚上孙书还没有苏醒。孙凭知道父亲身体极好,此番晕倒只是急气攻心,并无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因此也没有去找郎中,虽说如此,却也在榻边照看了一天。
孙武放学后,听说爷爷晕倒,顾不得洗漱,径直来到孙书的卧房。
孙书朦胧之中,听得孙武的声音,悠悠睁眼,无力地说道:“武啊,乖孙儿,爷爷老了,没有用了,主公不用我了……”
“爷爷!你不老!”
“好孙儿,你快快长大,替爷爷出征、为国效力罢……”
“孙儿已经长大,明日就去报名参军!”
孙凭瞟了监止一眼,监止马上明白。
第二天一早,孙武不去学宫上学,派监止向老师请假,自己却带着甲胄出门。孙武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临淄的征兵处,一名征兵官接待了他,为他办完各项手续。孙武正要离开,却过来另一名官员,拿起桌上的登记木牍,看了一眼,语气粗鲁地问道:“哪一个是孙武?”
“我是!”
那官员抓起毛笔刷刷两笔将孙武的名字涂掉,不客气地说道:“你回去罢,你不能参军!”
孙武当时就急了,头上青筋跳起,上前与那官员理论。
那官员的回答却也干脆:“我说不能就是不能!你走罢!”
孙武气不打一处来,但也奈何不得,只得悻悻的返回家中。
很快,出征的黄道吉日就到了,景公率众大臣在临淄城门阅兵并为勇士送行。这一天风和日丽,整个队伍威武雄壮,战旗飘扬。
在送行的人群中,孙武看着队伍中威风凛凛的无咎,身穿鲜亮的戎装,站立在战车上,器宇轩昂,格外引人注目。从戎不得的孙武失望之极,一脸无奈和落寞。
一声号响,部队起身,丈夫拥抱妻子,母亲呼唤儿子,好不感人。但战争不相信眼泪,不知他们将面临怎样的命运。紫苏、莫离目送无咎离去,心里为无咎、同时也为这些齐国的勇士担心。部队徐徐前进,英雄渐渐远离。两位姑娘转身往回走,蓦然回首看见一旁失落的孙武,脸上爬满了坚毅与苍凉,怎一个惆怅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