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臣子的,怎能触犯国君威严。你实在还是个小儿,怎懂朝堂之上的玄妙。”
“我一定要洗脱老师之冤屈。”
“无咎,你不要再枉费功夫,凭你一己之力是无法救出田穰苴的。”
“无论怎样我也要救出老师。”
“无咎,你可要知道,你乃是国氏子弟,与他田家,水火不容!这是你无法改变的!”
无咎早不耐烦父亲这套,不理睬国范,转身便出了客厅。
孙武回到家里,也满脸的不悦。孙凭见孙武神色焦虑,便问道:“这么晚了,你去了何处?”
“我去大司马府了。”
“大司马府现在由卫兵重重把守,你是如何进去的?”
“自然是偷偷潜进去的。”
“你好大的胆子,现在朝中大臣对司马穰苴避之惟恐不及,你还前去看望,你不怕惹出祸端?”孙凭怒道。
“穰苴先生乃被冤枉的,我不但要去看他,我还要为他洗刷冤屈。”
“你有这个本事吗?”
“父亲,穰苴先生所有之罪责皆是捏造,你要在君上面前力保穰苴先生啊。”
“我虽为上卿,但并无实权,如何能够搭救大司马?”
“看来只好由我给先生洗冤了。”
“你可万万不能做此傻事,不可轻举妄动。”
“他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族叔,我不救他,谁来救他?”
孙凭看着孙武,只是摇头叹气。孙凭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当日孙武蒙难,自己也还是求了穰苴的。可此时,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又怎能不小心呢?
2
第二日,无咎与孙武不约而同的来到紫苏的小院,找紫苏倾诉。三大氏族的年轻人早对上一辈的恩怨不顾,一心想着化解这场危机,救出穰苴。可他们哪里知道多年盘亘的家族矛盾又怎能是一时半刻、单凭几个年轻人的一己之力便能化解的?
无咎思索半晌,忽道:“我想到一人能救穰苴先生。”
“此人我也想到了。”孙武点头道。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找他。”
他们想到的这个人正是晏婴。
在国相府,晏婴面带笑容地看着孙武与无咎,好像早已料到会见到他们。
“你们来找我究竟有何事?” 晏婴和颜悦色。
“启禀晏相,我们是为老师之事前来拜见晏相。”
“司马穰苴?”
“正是。”
“司马穰苴罪状皆清清楚楚,你们还有何疑问?”
无咎道:“晏相,据无咎所知,老师罪状虽多,但却非实情。阵前斩庄贾,是他饮酒未参加点兵,违反军纪。庄贾乃是当杀之人,此事在军中人人皆知。当日老师斩杀庄贾之时,您还给君上贺喜,说他带兵有方。”
“当日斩庄贾之时,我并未详知内情。这庄贾当晚处理公文,且向穰苴告假,但是穰苴仍执意要杀庄贾。此事乃有军中军长作证。”晏婴手捻胡须
“此也为军长的一面之词,为何不让此军长与老师当面对证?”孙武道。
“大司马府修建,老师并为在场,怎能府中用朱红之色也成了他的罪名?”无咎问。
晏婴呵呵笑道:“你们说的也是有理,此刻也并未将田穰苴治罪,只是在府邸囚禁关押,各项罪名逐条细细审来,君上定然不会冤枉好人。”
“当真?”
“司马穰苴乃是有功之臣,我们对待此事,自然格外慎重。你们暂且回去吧。”
孙武和无咎齐身朝晏婴拜倒。“请晏相定要为老师做主。”二人齐道。
晏婴将二人扶起,笑道:“放心,田穰苴之事,我心中自有分寸。”说罢摆手叫二人退下。
二人出了国相府后,心里仍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