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拍手叫好,道:“好极了,那倒是个安全之处。有我们俩护送,出城该不是问题。”
孙武道:“只是有一事我还有些犹豫。家父这几日一直住在农庄,我们送公子前去,必然会让家父知晓。家父为人过于谨慎胆怯,此事让他知道,他难免会生忧虑。”
无咎道:“孙兄之忧不无道理。孙大人素来低调、谨小慎微。子胥兄现在又是齐国通缉的嫌犯,孙大人一定不肯多事。去了农庄,即使孙大人不会向主公通报,也断然不能收留公子。”
孙武道:“眼下情况危急,先去了再说。万一家父执意不肯收留公子,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万不能在此耽搁了。”
商量已毕,又过了一个时辰,三人趁着夜深人静驱车离开孙府。
三人驾着马车沿着临淄城中的大道来到城门。此时城门已经紧闭,一队官兵在门口站岗。马车到了城门近前,几名官兵上前拦下孙武的马车,有人认出是孙武,忙道:“原来是孙将军。”
孙武趁机说道:“我有紧急公务在身,还不打开城门?”
“小人奉旨对出城人员严加盘查,纵是孙将军也不能例外。望孙将军见谅。不知乘车者何人?”
孙武鼻子一哼,道“你自己看吧。”
守卒很是为难,犹豫再三,才挑开车帘,却看见无咎一脸怒容地坐在里面。吓得守卒后退一步,恭敬地说道:“原来是城父司马大人。”
无咎把眼睛一瞪,怒斥道:“还要查吗?”
“小人不敢。”守卒面有惧色,扭头冲城门喊一声“放行!”。城门徐徐打开,孙武挥鞭驱赶马车朝城外驶去。到了城外,伍子胥从无咎身后钻出来,长长地吐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三人会心一笑。
孙武一路走得匆忙,并没有注意后面有人跟踪,早有人将三人的行踪报告给国范和高鸷。
高鸷道:“孙武窝藏伍子胥,这是欺君之罪呀。我们只要抓住伍子胥,向主公禀报,不但可以领功请赏,孙凭的罪责肯定逃脱不了。如此一来,孙家田家的势力就被我们彻底打压下去了。真是天赐良机!”
“以孙凭的为人,量他也没有胆量窝藏伍子胥,所以,孙凭应该不知道此事。”
“就算孙凭不知道此事,可嫌犯是从他孙府抓的,到时候他有口难辩。我们这就去向主公禀报,然后去孙家的农庄抓人。”国范拦住高鸷,陷入沉思。
“你还有什么顾虑?”
“此事若先禀报主公,抓了伍子胥,固然孙凭推卸不掉窝藏嫌犯的罪责,可事情是孙武干的,主公未必会治孙凭的重罪。”
“那你的意思?”
“若想彻底剪除孙家势力,必当置孙凭于死地。”
“何以能置孙凭于死地?”
“今晚,孙凭就在农庄。不如我们直接带兵围了孙家农庄。”
高鸷想了片刻,道:“这样的话,要是孙凭主动把伍子胥交出来,反而让孙凭得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国范面露凶光,用低沉的声音道:“哼!那要看我们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你是说,就在农庄把孙凭给……”说着,高鸷右手一挥,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对。我们把农庄围了,逼迫孙凭交出伍子胥,这样的话,人脏俱在,罪证确凿。然后,把孙凭父子和孙家家丁一个不留全都宰了,来个斩草除根。见了主公,就说孙凭勾结楚国叛党意图造反,负隅顽抗,死于非命!”
高鸷喜形于色,道:“妙极!就这么办。”
“我们这就分头召集三百精干武士,在南城门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