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韩静,在床上你真是个女中豪杰。
我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多,天已经黑下来了。
我们泡了两碗面,吃起来很香,尤其是经过如此的体力消耗之后。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
韩静说她还有个妹妹,在老家呆着。
妹妹在一个饭店上班,最大的爱好就是和老板睡觉、偷老板的钱。
妹妹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和男人睡了,比韩静早得多。
但是她老得也很快。
韩静说我和她站在一起,人们都认为她是姐姐,我是妹妹。
因为,我上过大学,我是有文化的,有文化的女人最懂得如何保养。
她说滋养很多女人的男人一定会老,而很多男人滋养或是被一个男人很好地滋养的女人不会老。
即使五十岁,她还会风韵犹存。
她说她不会成为男人的玩具,也不希望被男人驾驭。
即使她倒下,她也从不屈服,她享受性生活。
谈起这种女权主义的话题有点不太愉快,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走了。
那天晚上,我睡得像个婴儿。
第二天早上起来,腰酸背痛,看来是做爱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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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静知道我在写东西,她问我会把她的什么写进我的作品之中?
我对这个问题也没有准确答案。
她也许担心我会写出一部低劣地自然主义作品,把和她的每一次做爱毫发不爽地记录下来,把她的每一个反应记录下来,把她的每一句话记录下来,甚至会明确交待一些人和一些场景,把我和她的所有事情都写出来,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让人对号入座,白昼宣淫,使她颜面无存。我说不会的,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谁,也不会有人关心你到底是谁,所有看这本书的人都会发现一个赤裸裸的自己。
但是韩静对我还是有某种心理上的恐惧。
因为,在她看来,我并不是一个忘我投入的人,我和所有的人和事都保持着审视的尺度,总是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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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静是一个很有想象力的女人,她曾经给我讲过“两个字母的风流史”。
字母 I 和O是一对情侣,当然,从字母上你就可以分出谁是男人,谁是女人。
I 和O开始了他们的热恋,O最喜欢逛商场,I 辛辛苦苦作陪,此时,他们的运动轨迹呈N字形,上上下下,从一个购物中心到商贸大厦,坐了很多扶梯。
当然,他们也会闹些小矛盾,O把脸转过去,成了一个0;I只好哄O,说些妄自菲薄的话,博取她的欢心,于是O笑了,Q表示她笑得很灿烂,嘴角都咧开,幸福的笑容从脸上溢了出去。
他们回到了H形的单元房。
他们彼此缠绵。
I 觉得下体变得灼热,变成了一个尖锐的A字,渴望发动攻击;而O同样变得很渴望,她觉得自己B字形的乳房在急剧膨胀,呼之欲出;
他们紧紧拥抱,像一个9字,下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I 趴在O身上,进行了最古典的T式操作。
T字很像一个图钉,在很长的时间里,T字就是他们的图腾:生活的全部重心都放在阳具上,戳入得越深,越能带来长久的快乐。
当然,他们也会采取更富有想象力和视觉冲击力的姿势。
他们进行了7式、M式、金鸡独立的K式的尝试,兴致很浓。
道路是曲折的,追求高潮的道路是漫长的。I 用尽千辛万苦,经历了5字型的艰难探索和寻觅,也经历了阵痛,终于把O推向了高潮。
O的身体舒服地摆成3形,看着僵硬的已经累成Z形的 I,心中涌起了一种温柔。她把手搭在已经进入睡眠状态的I身上,决定和这个男人不离不弃。
两人结婚了,结婚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把I先生累成了8形,四脚朝天,疲于奔命。
没过多长时间,O变成了D,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曾经柔软的腰肢如今像是一段枯木,实在让人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