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法国哈乐根半天没反应。又过了一会儿,玛亚键入:“明白?”
“咱们的新伙伴有无能力出远门?”
“现在不行。”
“有能的迹象吗?”
“没有。他只是个普通公民。”
“你必须给他引见一个老师,让他的实力得到评估。”
“不是咱们的责任,”玛亚键入。哈乐根只需找到并保护游侠。他们与什么人有没有精神上的旅行毫无关系。
再次出现几分钟的迟延,看来林登也在斟酌。终于,这边的电脑屏幕上出字了。“咱们的竞争对手已控制了哥哥,正送往纽约城附近的研究机构。他们打算评估他的能力并训练他。就这一点而言,他们更深的用意还不得而知。但我们必须利用所有资源对抗他们。”
“那么说,咱们的新伙伴是咱们的主要资源喽?”
“正确。一场竞赛开始了。眼下,是对手领先。”
“他要不愿合作怎么办?”
“利用任何必须的手段改变他的想法。一位老师住在美国西南部,由一个朋友的机构保护着。三天内带上这位伙伴去那个地点。与此同时,我会与那边的朋友联系,让他们知道你们即将抵达。你们的目的地是……”再次停顿,然后是一长串数字出现在屏幕上。
“确认传输,”林登键入。
玛亚没有回答。
屏幕上再次出现那行字,只是全部换成大写,还在敦促她答应。
别答应他,玛亚心里劝戒自己。她原先的考虑是,离开这所房子就跨越边界进入墨西哥。那样做才是安全的,可她已深深地陷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中。她无法否认的是,加布里埃尔·科里根已经成为她肩负的责任。
玛亚把手指放在键盘上,慢慢键入。“信息收到。”
屏幕变成空白,林登消失了。玛亚将电脑上的数字解码,发现她要去的那个小镇,是亚利桑那南部一个叫圣卢卡斯的地方。到那边会发生什么?新的敌人?又一场遭遇战?她心里清楚,塔布拉会利用大机器的所有力量来搜寻他们。
她回到厨房,推开网格门。加布里埃尔正坐在路面上,扒那个瘪了的轮胎。由于用力,臂膀上的肌肉都鼓胀起来。“加布里埃尔,我想看看你带的那把日本剑。”
“看吧。它就插在我的背包里面。我放在起居室沙发旁边了。”她站在门道上不进不退,不知说什么好。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对那件武器的不敬。
加布里埃尔停止手上的工作。“怎么啦?”
“这把特殊的剑非常珍贵。你最好亲手把它递到我的手上。”
他吃了一惊,遂又展颜一笑,耸耸肩膀。
“好的。如果你想那样。等我一分钟。”
玛亚带着她的衣箱进了起居室,坐在沙发上。她听到拧开水龙头放水的声音,那是加布里埃尔正在冲洗手上的油污。等他进了起居室,他像盯着一个随时有可能攻击他的疯子一样提防着她。玛亚意识到,她棉布外套的袖子难以掩饰绑在前臂上的短刀轮廓。
关于哈乐根与游侠的别扭关系,索恩曾提醒过她。只因哈乐根冒死保护游侠就推定他们相互喜欢,那就太简单化了。那些能跨越到异度空间的人都更神经质一些。而熏染于第四界域的暴力与死亡中,哈乐根永远是脚踏实地的。
玛亚14岁时,曾随圣母祈福做穿越东欧的旅行。当时的那位爱尔兰哈乐根真是说一不二,不管是普通公民还是那些游手好闲的混混儿无不俯首帖耳。是的,女士。当然了,女士。我们希望没有任何问题。圣母祈福稍有不爽,人们立刻就有觉察。玛亚心中有数,那样的架势,她可摆不来。
加布里埃尔走到背包跟前,抽出剑来,连同涂着日本黑漆的剑鞘,双手递给玛亚。
整个剑体完满的平衡感,让她立刻认定这是一件特别的武器。用线缠绕的光亮剑柄上镶着深绿色的宝石。
“我父亲把它转到你父亲手上时,你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