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导师是一种特殊的老师。通常情况下，他是一个精神素养很高的人。精神导师不是游侠――他们不能做维度空间的跨越――但他们可以帮助那些有天赋的人。”

“那你上哪儿能找到他们呢？”

“我的朋友已经给了我一个地址，那位导师住在亚利桑那。此人能看出你是否有那种能量。”

“我真正想做的就是拾掇好我的摩托车，离开这里。”

“那可就蠢了。没有我的保护，塔布拉早晚能找到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玛亚。我多半时间是在网络之外的。”

“可现在他们在找你――动员起他们的全部力量。你想象不到他们会做什么。”

加布里埃尔真生了气了。“我亲眼看到了发生在我父亲身上的事。并没有哈乐根来救我们。谁也没有。”

“我认为你应该跟我走。”

“为什么？根据何在？”

仍然持剑在手，她话说得很慢，想一想她父亲是怎么教她的。“某些哲学家相信，人的天性很可能是偏执的、充满仇恨的，残忍的。强势集团要维持住自己的位置，就要毁灭那些敢于挑战他们的人。”

“这好像是很清楚的事，”加布里埃尔说。

“急于控制他人的欲望是很强烈，而争得自由的愿望和表达同情的能力也依然存在。黑暗无处不有，但光明还会出现。”

“你是因为游侠的缘故才相信这些的吗？”

“他们出现在每个世代。游侠离开这个世界，然后又返回来帮助他人。他们呼唤人性，给我们新的创意，带领我们向前……”

“也许我父亲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和迈克尔也有那种能力。我不想去亚利桑那见那位老师。我要找到迈克尔并帮他逃脱。”

加布里埃尔一个劲儿往门口看，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起身告辞。玛亚极力找寻她在战斗时所拥有的那份镇定。她必须得说出点儿有份量的话来，否则他真会跑掉。

“你也许会在另一个维度空间里找到你哥哥。”

“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也不能保证。如果你们两个都是游侠，那种事就会发生。塔布拉就是要教会迈克尔跨越维度障碍。”

加布里埃尔直直地看定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被他的勇气和力量吓了一跳。然后他垂下了头，又变回到普普通通，穿着牛仔裤和褪了色的T恤的小青年。

“也许你在跟我说谎，”他静静地说。

“你还是应该冒冒这个险。”

“如果咱们去亚利桑那，你肯定能找到那个导师吗？”

玛亚点头。“他住在一个叫圣卢卡斯的小镇附近。”

“那我就去见那个人。然后我会决定我要做什么。”

他很快起身，离开了房间。玛亚仍举着镶宝石的剑坐在沙发上。剑身已充分油过，在空气中挥舞两下，钢质的剑柄留下阴森森的光影。放一边去吧，她心里说。把它的能量隐藏在黑暗中。

***

厨房里有声音。慢慢走过地板，不致发出声响，玛亚进到餐室，隔着门缝看过去，霍利斯和维基已经回家。他们一边谈论教堂里的事一边准备饭，就像两个老妇人在争论，谁能烘烤出最好的婚礼蛋糕，谁就可以举办礼拜会。

“所以，当我表姐选中安娜小姐来给她烤蛋糕时，格蕾斯小姐就跑到迎宾桌前，假装吃坏了肚子的样子。”

“这还不算什么。要是在烤之前把一只死蟑螂塞到蛋糕里，那该多带劲儿。”

他们同时大笑起来。霍利斯冲维基微笑，很快又把目光移开了。他们彼此喜爱，玛亚心里明白。能量在他们之间流动。她为维基感到高兴，多少还带着点儿嫉妒。玛亚故意让地板发出响声，为自己的闯入发个信号，然后走进厨房。“我和加布里埃尔谈过了。他要把新轮胎换上，我们明早离开。”

“你们去哪儿？”霍利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