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靥从刑部大牢直接回到拭剑王府,又等几天,海青狼才从宫里放出来,段嬷嬷抱着从小带大的青哥儿哭天抺泪,从头到脚检查一遍确定没伤没痛这才放心。她早就预备下了一大堆海青狼平时爱吃的东西。饭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酒,吃得拭剑王龇牙咧嘴,实在塞到不能再塞,才拉着星靥逃进卧房。
海青狼打着饱嗝一边走一边用手在喉咙管比画着,“吃成了齐颈公了!”
星靥当着别人的面不好表露出太多的情绪,等进了房间关上门,她立刻转身抱住海青狼,紧紧贴在他胸前哽咽难言。海青狼也抬起双臂,同样环住她的身体。两个人在卧房的门边久久相拥,彼此无言,但又仿佛听到了很多,听懂了很多。
“小酒窝……”海青狼贴在星靥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低唤着,唇齿间呼出的热气吹拂在她的颈间与耳畔。星靥把头埋得更深,双手情不自禁摩挲着海青狼宽阔的背脊。
“我心里憋得慌,小酒窝,陪我出去透透气!”海青狼的声音里透着些让人不安的慌乱。星靥把眼泪拭在他的胸襟上,抬起头来微笑着点点头,“我陪你,我一直陪着你!”
太冲城外有一马平川的广阔草原,远处起伏的群山峰顶栖着几朵白云,微风里全是泥土和野花的芳香。一骑战马蹄踏如飞,在这辽远平静的天壤之间奔驰着。星靥侧坐在海青狼身前,紧紧搂抱着他。拭剑王爷则双腿夹住马腹,两条长而有力的胳膊迎着风平平伸展开,嘴里唷嗬呼喊着,像是回到了北遥故乡的草原上,成了最无羁最自由的牧人。
用北遥语言唱出来的牧歌响亮而又缓慢,也许是牧人们终年在草原上流浪,所以唱的大多都是思念远方亲人的歌谣。海青狼低沉的歌声乘着风远远地飘散开来,一片一片落进泥土里,期待来年春归,能开成一朵摇曳的小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