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战争让她选择了间谍生涯(7)

双面的克里斯蒂娜 作者:(澳)玛德琳·马森


不久以后,安德鲁将会看到克里斯蒂娜性格极其复杂的一面:“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乐于收留迷路的小狗。对于那些她以为具有自卑情结的人,克里斯蒂娜总是非常善良耐心,结果,一些非常讨厌的男人疯狂地爱上了她,觉得她需要他们的保护。其中有一个叫做拉齐明斯基的波兰记者,他一直仰慕克里斯蒂娜,从未停止要克里斯蒂娜嫁给他。最后,克里斯蒂娜告诉他,他绝对没什么希望,最多只能做她的朋友。伤心欲绝的拉齐明斯基冲到最近的大桥旁边,从那里直接跳下去,跌落在结冰的多瑙河上,摔断了锁骨。”

经过草草医治之后,拉齐明斯基又出现在克里斯蒂娜家中。那时,克里斯蒂娜家中到处都堆满了枪支火药。这可怜的男人一会儿哀求克里斯蒂娜嫁给他,一会儿又威胁说要是她再次拒绝他,他就会自杀。与此同时,安德鲁专注地倾听着。

经过这么一番漫长乏味的折磨之后,安德鲁起身离开,去睡觉以此避开拉齐明斯基的嗡嗡声。猛然之间,安德鲁被一声枪响惊醒了,那被拒绝的求爱者开枪打中了自己的大腿。克里斯蒂娜和安德鲁赶快给他包扎了一下,确信这不过是皮肉伤后,安德鲁就驾车把他送到了一位波兰医生那里。

就在安德鲁和克里斯蒂娜继续从事地下活动(包括搜集更多的枪支火药)时,局势开始变得更加紧张。除了工作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之外,这对情侣的生活也非常充实。他们或者从事地下工作,或者拜访朋友,或者去克里斯蒂娜最喜欢的咖啡馆坐坐。克里斯蒂娜在咖啡馆里招待过很多客人,其中就有许多英国记者,有些记者和她一样也效命于同一个组织。

克里斯蒂娜具有真正欧洲人的特点,她喜欢呆在咖啡馆里。和私人住宅内的社交集会不同,只要自己愿意,她可以在咖啡馆里自由地起身离去。克里斯蒂娜最喜欢的另一种放松方式就是去电影院:在沉闷的黑暗中,她那劳累不安的神经能稍微放松一下。

英国使馆是建于18世纪的一个大房子,位于布达和多瑙河上面的一个院子里,克里斯蒂娜和安德鲁在那里总是受到热烈欢迎。英国领事欧文·奥马利爵士,领事夫人、著名的旅行家小说家安·布里奇,还有他们年轻的女儿都非常喜欢这对与众不同的情侣,总是给予他们热情友好的款待。欧文爵士很清楚他们在从事什么活动,他对克里斯蒂娜推崇备至,认为“她是我所认识的最勇敢无畏的人,唯一一位对危险有留恋的女性。除了不能吞吃炸药以外,她可以随意处理炸药。我深深地爱着她――上帝保佑,愿她灵魂得以安息”。欧文·奥马利爵士,《幽灵旅队》,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954年。

奥马利一家非常有趣,欧文爵士的职业外交官身份枯燥乏味,但却头脑敏锐。他的服装总是让随从产生一种自卑感,因为他几乎总是穿着“一套灰褐色的斜纹软呢西装,衣服总是皱巴巴的,非常破旧,让人难以相信”。年方十八的凯特是个不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自打第一次见面起,英俊勇敢、只有一只腿的安德鲁就成了她心中“理想美”的化身。如同父亲一样,凯特也极为崇拜克里斯蒂娜不凡的性格,但正是安德鲁的在场才使她兴奋激动,心跳加速。正如热烈地爱上了克里斯蒂娜一样,安德鲁也无法完全抗拒一个聪颖且异常美丽的少女的谄媚。凯特对波兰的事业非常热心,总是准备给安德鲁和克里斯蒂娜提供帮助。由于凯特对这两个新朋友过于迷恋,欧文爵士不得不劝她不要和对方这么频繁接触。但父亲的告诫收效甚微,凯特·奥马利继续每天给克里斯蒂娜打电话,尽可能经常地和克里斯蒂娜还有安德鲁见面。

在此前后,欧文爵士和克里斯蒂娜开始拟定一项计划,以便为英国战俘寻找一条从波兰集中营逃脱的固定路线。总计划为:克里斯蒂娜和安德鲁应该继续和波兰地下协会――他们已经存在联系――保持联络,来帮助战俘先逃到雅典,再前往英国。欧文爵士把这些计划汇报给伦敦外交部,并申请巨额资金来实施。伦敦回电说,此项开支有如无底洞。这是爵士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收到这种电报,实在令他十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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