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安德鲁和克里斯蒂娜在伦敦和欧洲大陆频频见面。1950年,他们开始了美妙的环法长途旅行。他们到处游玩,而且还拜访了克里斯蒂娜的故友。在韦科尔举行了一次纪念仪式,这个纪念仪式是他们旅行途中最为快乐的时刻。在整个仪式中,克里斯蒂娜被称为战争女英雄,而且还一直被尊称为“保利娜小姐”,这让安德鲁感到无比的自豪。
迈克洛夫和汉密尔顿来到欧洲时,安德鲁替他们做好了一切安排,并为他们取得了很多著名汽车生产商的代理权,其中有著名的保时捷汽车生产商。这次会面取得了很大成功。安德鲁和克里斯蒂娜非常慷慨地款待了来访的客人。虽然花费很大,但是安德鲁确信,他为自己和克里斯蒂娜做了一次很可靠的投资。
虽然合伙人很乐观地回到了澳大利亚,但两件无法预测的事件毁掉了他们所有的计划。严重的经济衰退刚刚开始,以至于速度快和价格昂贵的欧洲汽车的销售受到很大限制;另外,合伙人之间也出现了严重的意见分歧。
当这一消息传到克里斯蒂娜和安德鲁耳朵时,对他们来说,不啻晴天霹雳。更糟糕的是,安德鲁已经把他所有的可用资金都投资在了启动新项目的费用方面。一想到是因为自己把迈克洛夫介绍给安德鲁并给他带来如此的不幸,克里斯蒂娜就感到非常内疚。因为现在她和安德鲁都相当缺钱,除了去澳大利亚把合伙人之间的事情弄清楚外,她也想不出任何别的好方法。
就在这时,她和她的表弟斯坦利·克里斯托弗又恢复了联系。“有一天,突然她给我打了电话。我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她提议要见我,我十分高兴。她仍然和原来一样,不过看上去脸上似乎少了点光泽。尽管如此,她还是比其他的人活泼多了。我们举行了一次家庭聚会,谈了谈波兰和我们的亲戚。克里斯蒂娜很爱她母亲,任何时候一提到她母亲,就会让她很难过。因此,我们就再也不提可怜的斯特凡妮。
“我当然知道,克里斯蒂娜在战争期间表现得非常出色,但她却拒不谈论战争年代,自从我们上次见她以后,或许她发生了什么事。很难搞清到底她在做什么,或者将来她想做什么。我和我妻子觉得,她好像生活得不太顺心,或许不太安定。她看起来只与波兰朋友关系密切。”
事实并非如此。克里斯蒂娜看望了她的很多英国朋友,其中有弗朗西斯·卡默茨和帕特里克·豪沃思。只要约翰·罗珀在伦敦休假,他就一定会去看望克里斯蒂娜。安德鲁在伦敦的时候,他和克里斯蒂娜就会“突然出现”在他们朋友的面前。他们是一对妙趣横生的夫妇,因此只要他们出现在公共场合,总是受到大家的欢迎。毫无疑问,关于他俩的行踪,总是有股神秘的气息。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很少按时拜访朋友,还有就是因为克里斯蒂娜很少谈及她的个人私事,以及她从不谈及自己的经济担忧。
克里斯蒂娜大部分时间确实都和她的波兰朋友在一起。她一直想回到生她养她的故乡,并试图在同胞当中找到过去的影子。像她一样,她的同胞开始意识到,战前他们所熟知的那个世界已经被敌人摧毁,已经永远被埋在了波兰的砾石下面。克里斯蒂娜强烈地感觉到,那些流离失所的波兰人就是她的族人,他们的平安与幸福才是她关心的事。由于未能在伦敦找到金色的避风港,所以她自然就只能向她的族人寻求安慰。
就在这期间,克里斯蒂娜出了一场车祸。这场车祸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打击。在伦敦海德公园角,她被一辆汽车撞翻在地。虽然没有骨折,但身心都受到严重伤害。克里斯蒂娜习惯上身体处于最佳状态,而这次意外不仅让她身体开始走下坡路,而且还让她觉得心里沮丧和困惑,为此她非常烦恼。
1951年9月16号,“劳海因”号客轮驶进了维多利亚港口,克里斯蒂娜给安德鲁发了封电报,叫他来与她相会。他们的重逢是快乐的,因为克里斯蒂娜和他已经有四个月没有相见了。她看上去很健康,就是脸晒黑了。克里斯蒂娜把马尔唐尼介绍给安德鲁认识,并解释说要不是因为他帮助,她也许早就葬身鱼腹了。安德鲁立即就明白了,克里斯蒂娜是想让自己帮她报恩,于是就让马尔唐尼与他们一起回伦敦。从这一刻开始,马尔唐尼就被介绍进了他们的朋友圈里,而且还得到了充分的重视和关照。至于马尔唐尼为什么总是尾随克里斯蒂娜和安德鲁之后,始终没有人弄得清楚。没什么人关注这位从不开口说话·鬼鬼祟祟的小个子男人。帕特里克·豪沃思记得,在白鹰俱乐部和克里斯蒂娜一起喝茶时,克里斯蒂娜把她的一位新朋友介绍给了他。“有好几次,我尝试着和他说话,但我的努力都以失败而告终。之后,我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