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布雷迪家的房子也没什么改变。依旧是浅蔷薇色的灰泥墙，草坪修剪得很整齐，花儿奄奄一息。父亲前年就退役了，他尝试过各种各样的业余活动，?高尔夫球、摄影、做木匠活儿、烹饪等等。在打完最初的九个洞之后，他发现自己讨厌高尔夫；摄影没有天赋；木匠活儿和他不搭界；烹饪他也不是那块料。

他退役后的第六个月，西莉亚终于使他安静下来。告诉他，她爱他胜过新婚蜜月。如果他不找点儿事做，不到房子外面走走，她要在他睡觉时杀了他。

当地的一家青少年活动中心救了他，也挽救了他的婚姻。多数下午那里都留下了他的身影。像当初教儿子一样，教那些孩子打篮球，听他们发牢骚或讲自己的成功。帮他们化解一些难以避免的纠纷和冲突。

早上，西莉亚出去工作了。他闲?无事要么就猜字谜，要么就坐在后院读平装本的推理小说。自从谋杀案不再是他每日工作的一部分之后，他迷上了推理小说。

诺厄在后院找到了他。在一处树阴下的草坪椅上，他伸展着大长腿，舒舒服服地坐在那儿享受小说。

他穿着牛仔裤，古董运动鞋，皱巴巴的棉衬衫。头发浓密但两鬓斑白。

“你知道天竺葵的生命力有多顽强吗？”诺厄瞟了一眼枯萎在花架上的粉红色花朵，“几乎需要预谋才会杀死它。”

“但你无法给我定罪。”弗兰克看见儿子很高兴，他把约翰?斯坦福的小说撂在一边。

诺厄只是摇摇头。他放开水管，给干渴的花朵浇上救命之水。

“我以为星期天才能看见你。”

“星期天？”

“你母亲的生日。”弗兰克眯缝着眼睛，“你该不是忘了吧？”

“怎么会呢。我已经给她准备了礼物，一匹狼。”他回过头来咧嘴一笑，“别慌，她不会在家养的。她到野外去领养一只。然后，他们给狼贴上她的标签，她一定喜欢。嗯，还有精选的耳环。”

“就会显摆。”弗兰克嘟囔着，两脚交叉在脚踝骨上，“礼物有了，星期天还和我们出去吃饭吗？”

“愿意的话，把那个和你一直相处的女朋友带来？”

“那是卡莉恩，她在我的电话留言里骂我是猪。我和她分手了。”

“很好，你妈不喜欢她。”

“她只见过她一次。”

“你妈就是不喜欢她。浅薄，自大，愚蠢肯定经常挂在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