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不是那个大项目的标志吗?”常凡惊讶道。
“是啊,这个方法是不是很独到?整个市场都关注的浦东机场花落谁家的问题,就这么容易地解决了。”杨帷幄赞许道。
“是有点独到,但是不是不可持续?你总不能指望所有上市公司都搞个建筑标志走漏风声。”常凡笑道。
“常凡,这个看起来似乎没有必然性,实则很接近现代刑侦技术中的痕迹学。”杨帷幄娓娓道来,“痕迹学的理论基础是,你做任何事情,都必然会留下痕迹,就连一滴水蒸发,也至少会留下水本身包含的杂质。在美国,有个很知名的华人神探叫李昌钰,他当时就用痕迹学知识破了一起罕见的杀人案。当时,有个凶手将尸体拖到海边,用绞肉机将尸体绞成细丝,并抛入了大海。他本来以为,这样销毁尸体,就会神不知鬼不觉,执法机关更无法举证。然而,李昌钰侦探根据痕迹学,用细密的网兜仔细地过滤海水,硬是把尸体找了回来,这让罪犯都吃惊不已。”
常凡盯着杨帷幄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说道:“杨总,我有个猜测,不知道是否方便说?”
“你说。”杨帷幄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我怎么觉得,这个方法那么耳熟?你有没有想起一个人?”常凡说道。
“魏天行?”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杨帷幄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我也觉得这小子就像魏天行的灵魂附体。”
“魏天行不是失踪了吗?是我们的错觉吧。说实话,他不仅是个理论高手,在技术上也堪称一流,如果他复出,我倒愿意跟他再赛一场。”
“原来你现在还惦记着那年的比赛。”杨帷幄说的是中国首届实盘大赛,“要不是那场大赛,你也不会被我招至麾下。”
常凡点头称是,随即分析说:“不过,关键是目前袁得鱼也确定了这个申强高速会有些作为,难道是唐子风真的搞错了?”
“我倒不这么想,既然是块好地皮,而且市场上至少一半人还不知道,我想可能与那个董事长不在上海有关,你上次是不是也没联系上他?”
“对,听说是出国了。这么说来,申强高速岂不是更志在必得?我看现在就是入驻的最好机会,再等下去恐怕就来不及了。要不要再战?”常凡跃跃欲试。
“关键看怎么切入了。”正思忖着,杨帷幄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比较急促,尽管对方故意舒缓语气,但还是难掩焦虑:“杨总,很冒昧打扰您,我是申强高速的吴新,请问您今晚有空吗?我有个十分重要的事情想与您商量。”
杨帷幄一听是申强高速的人,顿时警觉起来:“啊,原来是吴董事长,很久没见了。慢慢说,有什么急事?”
吴新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前一天我还在美国度假,秘书告诉我,我们公司昨天一早就被举牌。我今天匆匆赶到办公室,发现是我原来的副手勾结了另一家公司,他们已经密谋了很久,就是想把我挤走。我看过了,他们的资金马上就要接近第一大股东的上限,这个我想你可能也听说了。我知道整个上海滩就属你们资金实力最雄厚,特意过来问问您有没有什么办法?”
没想到这家老牌的本地上市公司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内讧。“办法,你是说……”杨帷幄进一步问道。
“虽然申强高速是全流通股,但在公司上市之前,我个人就以低于市场50%的价格认购了3%左右,也就是240多万股。目前,公司总股本是8 000万股,公司的第一大股东是申强高速,第二大股东是申强资产。其实申强资产原先是申强高速的子公司,为了财务独立核算才单独运作的,没想到竟然养虎成患。现在,申强资产作为独立机构,勾结其他外援,已经向我下达了并购书。我跟他们推说要考虑一下,然后就想到了你们,你们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因为你们本身就是申强高速的第三大机构股东,持有3%的股份。如果我们同心协力,绝对可以制伏他们!”
杨帷幄想了想说:“听起来确实不错,但是,你的意思是让我把申强高速的股份都倒仓到你们母公司的名下吗?”
“对我而言,与其让背叛我的人控制,不如让一个我信任的盟友控制。我愿意出让自己的股份,支持你们做到第一大股东,以你们目前的资金实力也并非难事。而申强高速的股份,我将用协议转让的形式,以20%的折扣打包给你们,如果你们嫌协议转让太慢,我们可以大宗交易。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们要保住我董事会主席的位置……”多年资本市场打拼的经验让杨帷幄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比浦东机场项目落户更千载难逢的机会。
“浦东机场项目是不是早就花落你们家了?”杨帷幄想验证自己的判断。
“我完全不知道,这些都是底下人在操持。”吴新有点窘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