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着月光打量乱书堆中的清秀少年,略微有些吃惊。
敖谨没有回答。
他在专心听一个声音。
平稳、绵长,只有彻底睡熟之人才能发出的鼾声--来自门口那个一贯警醒的守卫。
“你来劫狱?”浮尘呛进鼻子,痒痒的,让他有些想笑。
“其实不能算劫狱,是这样的……”
黑衣人挠了挠头,似乎有非常复杂的内情要托出,敖谨却无心与之继续闲聊,深吸了一口清凉夜风,如猎豹一般径直蹿了出去。
夜很黑。在这样一个深浓的夜里,新月显得十分微薄。敖谨贴着墙根小心行进,以免撞上巡更的守卫。
不巧的是,他很快就撞上,不,是绊到一个。那个倒霉的狱卒全然不知淳国最要紧的犯人正打算逃之夭夭,四仰八叉酣睡于路旁,腰上佩刀闪着幽暗的光。
敖谨停下脚步,迅速弯腰去解那把佩刀。
“真不安分!”
黑衣人骑着白虎追上来,及时发现了他的企图。一团流光划过黑夜,将敖谨扑翻在地,一脚踏上胸口,一脚踩住面门。
“讲过多少次,要抓喉咙,笨不死你。”
黑衣人兜头拍了白虎一记,拨开敖谨脸上的爪子,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粉丸。丸药入口即化,敖谨还没来得及挣扎,黑暗便蜂拥而至,将他团团吞噬。
2.
阳光落在脸上,酥暖如刚出炉的春饼。床铺轻轻颤抖,耳畔微喘阵阵,周围暗香浮动……
敖谨睁着眼,却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最喜欢人们一觉醒来看见老虎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