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有人的秘密,并且守口如瓶。”
原映雪笑睨她,目光因酒意而变得散漫旷达。
雨势渐稠,左右拨弄湖心孤舟。小闲擦掉鼻尖的雨珠,悄悄活动因久坐而麻木的腿脚。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
似乎也不会有更多的危险。她扶着轻轻摇晃的船舷,看原映雪挽起衣袖,长指拈了两粒青梅,放入半温的酒里,意态闲适,仿佛她是个前来叙旧的故人。
“‘朝游宁远而暮宿夏阳’,邢先生当年,该不会用了幻术吧?”她小心挑拣着话题。
“那一次确实天有异象,长风从极北之地吹往浩瀚海,千里夏阳一日还。邢先生在海上九死一生,看到了万年不遇的奇景。”
“邢先生来年要组个远洋船队重游浩瀚海,我打算同去。”
原映雪抬头,看见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
“你不太像个杀手。”
“你也不太像个教长。杀手应该什么样?”
“比如玄玑,有血而无泪。你的内心有太多情感,最终都会成为你的破绽。”
他缓缓倒着酒,神情又变得有点像个辰月教长了。
“风暴即将来临,一个有破绽的人,将无法逃脱宿命的追捕。”
“宿命?”小闲不以为意,“出生的时候,每个人都说我活不到八岁。我从来不信命。”
“来打个赌吧。”原映雪轻道,“以这个湖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