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玲,走了。”过了很久很久,具体有多久,我不知道,只知道这么久的时间很难熬,直到老总叫莫玲走,我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笑脸如花地朝着莫玲说:“慢走啊,不送了。明天再陪你逛街,如果他没空的话。”
莫玲,谁叫你是未来的老总夫人啊,这个时候不拖你下水,怎么对得起我们几十年的交情。
没过多久,阿头从办公室里跳了出来,双眼泛红,怒气冲冲地冲到我跟前,指着我的鼻子说:“林爽,你加通宵!”原来阿头也在加班。
我抬头,含笑回答:“我明白,我明白,你们先走。”
我接着拨通老妈的手机:“老妈,今晚加班,通宵,我又赚了,你记得打包回来,明天我要吃肉啊。”(我老爸和老妈今天去赴宴了)
“死丫头,我什么时候没买肉给你吃了?你……”(此处省略五百字以上)
半小时后,我挂断电话。
“你在干什么?”阿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我身后的。
“我打电话给老妈报平安。”我理所当然地说。
“一定要用公司的电话?”
“是的,因为我手机没电了。”这是事实。
“一定要说半小时?”
我愣了一下,天杀的,居然在我身后站了有半小时了,也不怕得小儿麻痹症。
“是的,因为我妈结巴,一个字要说五分钟。她一共说了六个字:我——等——你——吃——早——餐。”最后几个字我故意放慢了速度,便看到阿头额头上的三条黑线。
“林爽,你好了啊,我对你已经很容忍了,我保不了你多久的。”阿头一张老脸拉得很长很长。
“没事的。”我起身拍拍阿头的肩膀说,“你要是不行,还有莫玲呢。等莫玲成了老总夫人,我也就鸡犬升天了。”
其实阿头为什么要保我,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我曾经试想过一万个可能,都被我一一否定了之后,我不得不怀疑,我可能是他的私生女。
我是如此悲哀,我老妈老爸生得这么艳丽,为啥我会长得像阿头?不,不是长得像,是层次像,这让我更伤心。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问老妈:“老妈,我是你们领养的吗?”
老妈一级戒备中:“我们哪点对你不好了?让你怀疑不是我们亲生的,你这个不孝女,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老娘我容易吗?”
老娘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老爸抄起扁担就要抽我。
“没,没,你们对我很好,我就是怀疑,为啥我一点都没有遗传到你们善良、勤劳、勇敢、富有生命力、坚强的性格呢?”我慌忙拍马屁,老娘的哭声却更响了。
老爸横着扁担,咬牙切齿地问我:“那你要不要滴血认亲?”
“老爸,你是我的亲爸啊。”我一把扑到老爸怀里,一只手死死地握住老爸准备用来抽我的扁担,哭声响彻夜空。
唯一一个可能,私生女的可能也破灭了,我一边呕吐,一边头痛地猜想,这个老家伙,这个老不修,这个老不当益不壮的阿头,莫非是看上我了?
这比私生女还残忍,我就堕落到如斯地步吗?只有老不修才看得上我?冤孽啊!
熬到凌晨三点,终于做完了手头上的工作。阿头办公室的灯已经熄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我真是对工作太投入了。正准备关上电脑走人,猛地停住脚步,这个时候走?阿头不是让我加通宵吗?
虽然我提前完成了工作,但是加班费是一分都不能少!不然,对得起我这份投入吗?对,一定不能早走,一定不能!
坚定信念后,我整理好桌面,然后调好闹钟,七点,对,七点起来打卡,不能便宜了这帮资本主义的奴才。(我不也是奴才吗?)
睡梦中,突然感觉有人在摇我。不可能,一定是梦。我再睡,他再摇。我又睡,他还摇。
“够了,你当老娘是不倒翁啊?”我终于战胜了睡神,跳起身来,怒发冲冠。
睁开眼,我看到一小帅哥站在我身前,手上捧着好多好多吃的,微笑着望着我。
这不是口水,这一定不是口水,我看了看滴到手上的液体,连忙往身后擦。不过,这个帅哥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这不是喷了一根面条在我碗里的男人吗?
“面条男!”我指着身前的男人,大呼出声。我震惊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公司高层工作的地方(小汗一下),闲杂人等可以随便进来的吗?这丫,这丫莫非是来灭口的?因为我今天看到了他喷面条的窘态!我身子一软,瘫坐到椅子上。
本来还一脸淡然的他听到“面条男”这个称呼微微变脸,稍即还是对我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林爽。”
我浑身一抖,惊恐地望着他。他甚至连我叫什么名字也查清楚了,我对不起老妈,我对不起老爸,看来要灭我全家了,老妈老爸,我们九泉之下再相见。我忍不住泪流满面,头脑中忍不住开始构思起荒诞不经的情节。
“你,饿了吧,吃点东西。”面男条把手中的食物放到我桌子上,还善良地拆开一盒蛋糕递给我。
“我不吃!”条件反射似的马上拒绝。
虽然眼前的食物诱得我唾液急速分泌,但是,这蛋糕肯定是下了毒的。(此处纯属臆想)
他明显一愣,略眯着眼看着我,手上的蛋糕重新放回桌上,抿嘴一笑,略带歉意地说:“今天真的很失礼,我只是担心你没吃饱,又听说你加通宵,所以给你买了点东西上来,其实,你也不太需要减肥。”
面条男倒是说得轻描淡写,就像诉说着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一样这么坦然,我可是听得身后凉风四起,他还真把我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