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肉偿吧?”他见我不说话,贴近我的耳朵,无限暧昧地说了一句。
我一哆嗦,好家伙,有长进啊,跟了我没几天连气场都强大起来了,开始明目张胆地挑逗我了,果然是伍董的好因基,够风骚,够下流。
我朝他甜甜地一笑,就在他眯着眼思考我笑容背后的含义时,狠狠地往他脚尖踩去,趁他吃痛身子微微弯曲的时候抓住他的衣领,轻蔑地说:“滚,本姑娘卖艺不卖身!”
林跃倒抽了一口冷气,在他手边的一张订单很快被他捏成了一团,小声地说:“你啊,跟你开个玩笑,你不用这么狠吧?”
这回轮到我木了,他,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又认真了。林爽啊林爽,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德性,就算你想肉偿人家也不见得愿意奉陪啊,我孔雀了。(名词解释: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下同。)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我面无表情地从林跃身边走开,恨恨地不想再看他一眼。
“喂,中午等我。”
“等你做啥子?”肯定没好事!我没答理他。
中午下班正准备悄悄溜走的时候,又被林跃逮住了。
“干吗?现在就肉偿吗?”我没好气地问。开玩笑是吧,我也会。我的声音不小,引来周围抽气一片,面条男的脸色也有些变了。
“肉偿?”林跃深吸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的排骨身材,一副厌弃的神色,看得我心中火苗猛蹿。
“还是算了,你请我吃饭吧。”
“我没钱。”我马上拒绝,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
“你?”林跃的额头马上冒出三条黑线,半眯着眼,我听到骨头摩擦的声音。
“不过吃面可以,就是三块的那种。行不?”我看他那么失望,忍不住又“大发慈悲”了。
“可以!”
“你应该不会喷第二次了吧!”我贼笑着。
“我会!”然后我就被他抓着走了。
他还是清汤挂面,我还是一碗绯红。
“你说你大少爷,怎么也会沦落到吃小面的地步?”我不解。
“这不是你请?”他抬起头,放下筷子,笑眯眯地望着我,从容淡定。
“我是说上次。”不用这么明显地暗示我,三块钱,我还出得起。可恶的私生子!
“哦,就是我突然想吃了。”这个理由很充分。
我鄙视地看着他,不吃辣椒,你说这不吃辣椒的男人能长大吗?可是随即我不得不悲哀地承认,他的确长大了,还长得很大。没天理,想我林爽纵横天下,败尽英雄,怎么就这么一次看走了眼,把这只灰太狼看成了喜羊羊?原来他吃的辣椒都是隐形的,有钱人啊。
“我俩换一碗!”把我的面推到他面前说。
“怎么?”他神情疑惑,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我想试试隐形辣椒。”我脱口而出。
“可是我不吃辣椒的。”他缓缓地说,笑容渐渐浮在他脸上。
“你不吃辣椒?你凭什么不吃辣椒?你难道不知道我能长得这么娇艳欲滴全靠这些辣椒吗?你居然鄙视辣椒,连这种伤天害理的想法都有,你……”
我还没说完,他就一脸受用地把我俩的碗换了,害我刹车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喷点口水给他。
然后我就看着他吃。我可是下了重料了的,不一会,就见他额头被辣出了细小的汗珠,却依然吃得津津有味,这面有这么好吃吗,要是辣着他怎么办?胃痛怎么办?得了痔疮怎么办?害我几乎有些后悔把面换给他了。
他吃完最后一口,连汤汁都喝了一大半,才一脸满足地停下来,招呼服务员收碗。跟着眼神就定在了一直没有动过的那碗清汤挂面上,脸就黑了下来。慢慢地把目光转到我脸上,隐忍着怒气问我:“你没吃?”
“我当然没吃,有你的口水我怎么吃?”我理所当然地说。吃得可真是忘我啊,连我这边一直没动都不知道。
“林爽。”他的声音越来越冷,阴沉的脸上分明写着“我是私生子”五个大字。我再次没有骨气地惨败了。
我无奈地喊:“美女。”
服务员还没走远,回过头来看着我。
“这面还没吃完你就拿走了?”我质问她。
“这是你叫我拿走的啊。”她委屈。
“这碗面明明是这位先生叫的,我虽然叫你拿走,但是这位先生没叫你拿走啊,做生意不能这样啊,要讲诚信,知道吗?嗯,诚信!”
服务员一脸黑线地又把碗轻轻地放回了桌上。唉,不能不吃,只是,这没辣椒的面还叫面吗?我边吃边偷眼看着他,他的脸色明显转怒为喜了。
这个难伺候的私生子!不过我为什么要伺候他啊!林爽啊林爽,你怎么能纵容这个家伙左右自己的思绪?
吃完饭回公司,在车上,我一直盯着林跃看。
“你到底看够了没有?”他终于忍无可忍地问我。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老实回答我吗?”我是越来越觉得这私生子有意思了。
“问吧。”
“你爱上我了?”
他猛一刹车,不可思议地转头看着我。作死啊,臭小子。我暗骂。
“怎么这么问?”他沉默了一下,竟然没有立刻否认。
“我只是猜想。自从你来了公司,为什么好死不死地偏偏喜欢缠着我?哦,可能缠字用得不对,但是我想不通,为什么自从你来了,我身边就总是有你呢?”
“那我要是真爱上你了怎么办?”他一脸高深莫测,我看不懂他的神情。又来了,又来了!你一定要让我的小心肝跳出来吗?
“那我就给你生个儿子。”我不假思索。
他皱眉。
“不喜欢儿子?那生女儿也可以。”我拍拍肚子。
“你就这么想把自己弄出去?”
“是啊,我想得不行。”我无奈地看着窗外,说到儿子女儿,我就想到了张昊。
“你说张昊他媳妇会生儿子还是女儿?”我问林跃。
“我怎么会知道。”
“一定没有小JJ。”我恨恨地说。
“那就是女儿。”
“不,是儿子,但是没有小JJ。”
“你怎么这么恶毒?”林跃失笑。
“我还可以更恶毒,我还希望没有屁眼,哈哈哈。”我笑声止不住,可是眼泪也止不住,我没面子地在他面前哭了。
林跃没说话,一路安静地回了公司。
女人总是幻想自己身边会有一个男人好看又多金,还能死心塌地对自己好。她会在临睡前做梦把自己特定的人选放到身边,导一出和谐的爱情故事,然后放肆地以为自己就是里面的女主角。
其实我也不例外,我曾经幻想把某偶像明星偷渡到重庆,然后站在他身边,以俯视的眼神鸟瞰着他西裤底下的女人们,然后挽起他的手臂,从人群中走过。这也是本世纪最大的玩笑和意淫,我承认,我有这样的嗜好。
所以当张昊出现的时候,我身边的某偶像明星换成了他,他显然比明星实际。
从前和张昊一起,无聊的时候,我偶尔会让他帮我扯白头发,其实我的头发也就有那么一两根白的,他倒好,白的拔完了,拔上瘾了,就直接把我的黑头发也拔掉了,我火冒三丈,跳起来就要揍他。
“有一点点发白的倾向了。”张昊边躲边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