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外人眼中他俩光鲜亮丽的婚姻,越来越让卢少川感到丑陋和勉强。
卢少川清醒地认识到,他对生活和婚恋的诉求在马丽梅那里得不到满足;而他也无法满足马丽梅对他所有的诉求,两人的眼眸是巨大的凸透镜,对方的精神世界的投影完全是曲折变形的,这才是二人苦难的真正根源。
王小波说,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而阳痿只不过是一个表象。即便没有阳痿,还会有另一个导火索。
到了深夜,马丽梅终于踉踉跄跄地进门,嘴里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卢少川上前去帮妻子脱下大衣,换上拖鞋,马丽梅享受着丈夫的服侍,傻呵呵地笑着。喝下卢少川给泡的蜂蜜茶,她似乎稍稍清醒了一些,怔怔地望着卢少川,眼里含着泪,“你说,你心里有我吗?”
卢少川诚恳地答道:“有。”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做爱啊?”
马丽梅几乎是嚷出来的,卢少川知道她这是借酒壮胆借题发挥,马丽梅外表大大咧咧雷厉风行的,其实心里保守得很,这样的话她根本说不出口。
卢少川认真地握着妻子的手,“我是暂时这样的……以后会好的,什么机器都难免有不好使的时候,人也一样。”
“胡说!”马丽梅蛮横地打断丈夫,“你这个伪君子,你冷落我!你分明就是嫌弃我了,你是不是要和我离婚啊?!”
卢少川窘迫难当,本能地予以否认:“没有的事,你喝多了,胡说什么!”
马丽梅顿足捶胸,“我没有喝醉,没有喝醉,平时我不敢说……你知道你那样做多伤我的心吗?太侮辱我了你!你不能抛弃我,我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