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半，高主任终于出现在手术室门口，他脸上都是汗，疲惫地指了指身后小古医生端着的盘子，“这是切下来的肿瘤，足足有四公分长，要送去做个病理。”

盘子里那血肉模糊的一团，颜色黑紫，像一截鸡肠子。

“手术还顺利吗？”

马丽梅急问，高主任点点头，“还好。”

马丽梅还想问什么，卢少川走过来，表达了想请在场医生吃饭的意思，显然高主任丝毫不准备拒绝，一口应承下来。

卢少川三点多回来，脸上红红的，马丽梅瞥了他一眼，“花了多少？”

“六百四。”

“这么贵？”

赵亚茹在监护室内安静地睡着，脸上扣着氧气罩，双眼紧闭，脸蜡黄蜡黄的。

马丽梅他们就在门口的长椅上等着。

卢少川很疲倦，就去厕所抽烟，他的手机忽然响了，马丽梅正准备去叫卢少川接电话，一条短消息弹出来：“你在哪儿？速速联系我，有急事！你快回来！”

署名是鲁曼。一个很好听的女人名字，百分之百是个年轻女人，不超过25岁。

马丽梅的心跳加快，鬼使神差一样翻开丈夫的手机短信区，挨个查看。卢少川回来那天，曾经发给这个鲁曼一条这样的短信：“我家里有事，要回去几天，有什么话回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