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帮你？”

周元还在懵懂中，靠着直觉老实回答：“我也不知道。她说是我比较努力，跟她从前挺像的。”

“她以前什么样？”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就信？你太天真了吧？”

他才发现有些不对：“你怎么了？”

“你别去了。”她拉着他的手说，“不去行不行？你自己去找工作，周元，我求求你，别去……”

周元还在疑惑：“总得有个理由吧？你为什么不想我去？”

“我不希望你靠女人生活，这个理由可以吗？”

“这是两回事。”

“是吗？”

“小雪，你别闹了，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也不想吵，我只是觉得挺失望的。周元，我觉得你变了。”

“是吗？”他看着她。

她看着脚下，一根头发被踩断，还有另一根。永远也踩不干净，永远会发现还有下一根。

“早知现在。”

她想说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如不跟他来？不如在家听老妈的话去相亲？不如不跟他在一起？他不想听。

周元跑到厨房，过了一会儿端出几样熟菜：“你吃吧，我出去一下。”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目光伤人。他只想越来越快地跑掉。

天已经黑透了，风越来越凉，北京的秋很短，马上就是冬天了。在这里的一天，像过去的一年。

他走着，行人匆匆，谁在乎谁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他往回走，北京这么大，只有那个地方是“家”。

3

快到12点了，周元接到安洋的电话，问他是不是和李进在一起。周元考虑了半秒，断然回答：“是。他刚走。”

艾雪看着他，表情吊诡：“我还以为这种事也就是电视上能发生呢。”

周元硬着头皮说：“他们肯定打架了，我也是为他们好。”

“你现在是不是该给他打个电话，通知一下，省得一会儿穿帮？”

周元就是想，也不敢动了。没用一会儿，安洋上来敲门。

“我刚才就在你们楼下，我怎么没看见他？”

被人抓了现形，周元有些无奈，现在的女孩个个都有成为福尔摩斯的天分。

安洋看起来更忧伤：“周元，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周元低下头：“当然。”

“你说谎了。”

艾雪本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原则，在一边起哄：“他认为男的就该是攻守同盟，因为这样是对我们女的好。”

安洋没工夫答理话里的挖苦和内涵，盯住周元问：“现在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

他真不知道，从公司分开，他们还没见过面：“不知道。也许是找朋友去了。”

安洋苦笑，再粗心的女孩也有直觉。直觉告诉她，李进现在跟另一个姑娘在一起。

“最近我发现他总是心不在焉，开始我以为是因为工作的事儿，后来发现不是。他跟你不一样，东家不打打西家，换个地方一样赚钱。”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周元换了话题：“你呢，最近工作怎么样？在路文他爸的商场干得还顺心吧？”

“还可以。”安洋和大多数女孩一样，工作仅仅是暂时谋生的手段，不会花太多心思。反正早晚要找个人嫁了。

“我听说在这种大型商场做企划，工资很高的。”

“还行。也要是成手，我这种没有经验的，就得从低做起。”

“慢慢来吧。”

艾雪在一边打哈欠。送客。

安洋走的时候嘱咐周元，一旦有李进的消息不管多晚也要通知她：“要是他再不回来，我只能报警了。”

安洋走了，艾雪来了精神，拉着周元不松手：“你真不知道他在哪儿？”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