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完
从国外参加画展归来后,徐悲鸿的名气又一次得到了提升,可以说,画展办得相当成功,蒋碧薇作为徐悲鸿的夫人,社交礼仪做得恰到好处,她和徐悲鸿在一起,人们都说是一对璧人。
1934年8月,蒋碧薇和徐悲鸿回到了国内,蒋碧薇没想到的是,徐悲鸿仍旧对孙韵君念念不忘,蒋碧薇觉得夫妻感情将无法挽回,于是,和徐悲鸿开始分居。
此时,张道藩由于受到陈立夫重用,在国民党政府担任要职,此时的张道藩,衣着名贵,气质轩昂,事业上又处于春风得意的关口,他的心里,依然对蒋碧薇感情深厚,此时,看到蒋碧薇整日落落寡欢,作为一位温柔体贴的“男小三”,他不失时机地又一次走进了蒋碧薇的生活。
当时的南京城,经常遭到日本的轰炸,徐悲鸿的心思不在蒋碧薇这里,经常半个月消失不见。蒋碧薇已经没有心力去管徐悲鸿了,她也知道,丈夫可能又去湖南长沙找孙韵君去了,鞭长莫及,她很失落。
张道藩像一股清泉,流进了她的心里,他们开始通信,最初,蒋碧薇把自己的烦恼通过信笺告诉了张道藩,张道藩安慰着她,并且在警报响起的时候,帮助她和孩子一次次逃难。
蒋碧薇第一次得到了被呵护的感觉,她对这份感情投降了。她接纳了张道藩,在漫长的通信过程中,他们的心发生了碰撞,终于,在1937年初,他们住到了一起。
很多人为蒋碧薇的这场感情所不齿,就连蒋碧薇的两个孩子,长大后也不屑于母亲和张道藩的这场感情,其实,蒋碧薇是个女人,她需要爱,需要在自己受到惊吓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勇敢地保护自己,她希望一份完美的感情,可是,她已经对徐悲鸿失望了。
蒋碧薇做张道藩情妇二十年,光写的情书就有两千多封,随便从信笺里挑出一封,就可以看到他们的真实感情:
“宗(指张道藩):心爱的,我想你;我行动想你,我坐卧想你,我时时刻刻想你,我朝朝暮暮想你,我睡梦中也想你。
宗,我有一个谜语,要请你猜猜,若猜中了,我会给你一千个吻作奖品,若猜不中,那就罚你三个月不准吻我,下面便是谜语:
心爱的,我想你,我行动想你,我坐卧想你,我时时刻刻想你,我朝朝暮暮想你,我睡梦中也想你,我至死还是想你,到天地毁灭我也还想着你,可是有一个时候,怎么样也不想你。请你猜猜,那是什么时候?”
张道藩给蒋碧薇的信:
“亲爱的雪(指蒋碧薇),我本来不愿意你用这个名字,因为雪虽然很洁白,但是太容易融化了;可是我现在叫你雪了,就让你自己所选的这一个字,永久留在我的心坎上吧……我的雪本来是人家的一件至宝,我虽然心里秘密地崇拜她,爱着她,然而十多年来,我从不敢有任何企求,一直到人家侮辱了她,虐待了她,几乎要抛弃了她的时候,我才向她坦承了十多年来深爱她的秘密,幸而两心相印,这一段神秘不可思议的爱,但是忽然人家又要从我的心坎里把她抢了回去……请问上天,这样是公道的吗?……”
字字关情,信信是爱。张道藩用爱,融化了蒋碧薇那一颗受伤的心。
另一厢,徐悲鸿追求孙韵君的过程却是步履艰难。首先,孙韵君的父母接到蒋碧薇的“投诉”后,非常生气,他们不赞成这门亲事。
徐悲鸿为了打消孙家父母的顾虑,还在《广西日报》上刊登了一则信息,大致意思是,我和蒋碧薇解除非法同居关系。
不消说,蒋碧薇看到那则启事,是如何的受伤。想当年,她离家私奔,陪着他吃苦,还生养了两个孩子,却被说成“同居”,蒋碧薇的脸都气青了,此时此刻,她觉得徐悲鸿还没有张道藩亲近。
蒋碧薇和张道藩正式同居,正是徐悲鸿在报纸上登载和她解除关系的那几天。这说明,当时徐悲鸿的举动给蒋碧薇的刺激很大,本来还对张道藩保留距离的蒋碧薇,终于捅破了防线,也可以说,从她决定和张道藩同居的那一天起,她就决定了和徐悲鸿彻底分开。
心灰意冷的女人,一旦决定投入另一个怀抱,就已经对以前的怀抱,不再留恋。
徐悲鸿的追求孙韵君的道路并不平坦,孙韵君的父母不赞成女儿和徐悲鸿结婚,并在很快的时间内,把孙韵君许配给了国民党浙江省教育厅厅长许绍棣。徐悲鸿和孙韵君这场师生恋,就此收场。
蒋碧薇心里是恨的,即使在她老年之后,写了一本《我与悲鸿》,蒋碧薇还对这个小三,报之以仇视,《我与悲鸿》的后记里说:“而他自己,更由于他的性格使然,一着错,满盘输,生活即不安定,情绪更感苦闷,于是健康的耗损,严重地戕害了他的艺术生命。时至今日,我敢于说:如果不是这场恋爱事件所导致的一连串恶果,他在艺术上的成就会更辉煌,说不定他还不至于五十八岁便百病丛生地死于北京。”
从这些话里,我们分明听到了蒋碧薇对小三的不满。她认为,是小三的介入,导致了徐悲鸿的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