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生心一横,含着泪说,不错,老娘就是臭婊子、烂货,怎么的?楚怀春恐吓无效,把所有难听的话全部都骂了出来,结果一点儿作用也不起,最后没折了,只有当了王八羔子,老老实实地把银行里仅剩的5万块钱全部拿出来才把后患给解决了,标准的赔了金钱又折兵。
败下阵来的楚怀春心情很不爽,经常抱着一堆啤酒瓶子拼命地灌,这是他纵横情场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失利。他一直觉得自己能搞定任何女人,然后像徐志摩一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任何一片云彩,可是这次他阴沟里翻船了,他不光衣袖子没有挥起来,反倒还搭了5万块钱进去连内裤都差点当了。
我告诉他最近工作室的近况,说收房租费网费的马上就要来了,我们没有伙食费了,楚怀春打着酒嗝醉醺醺地对我说:“没事儿,天塌不下来,明日我来解决!”然后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只是令老子没有想到的是,明天过后,明天的明天过后,再又几个明天过后,都没见他的踪影,他好像水蒸气一样突然从人间消失了,不留一点儿痕迹。前不久他刚给我们发了2000块钱的工资,因为寄人篱下我一直比较节约。没办法的情况下当时我只有把仅剩的1500块钱掏出来垫上,才不至于让那泼妇一般的房东当场骂街,不然我这张脸怕是要从长江三峡丢到大西洋去了。
生活是现实的,往往容不得你有半点的浪漫主义。没有理想,你人还可以浑浑噩噩地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泥巴萝卜吃一节擦一节。可是如果没有了生活来源,你连浑浑噩噩当和尚的机会都没有,在成就理想之前早就先饿死了。半亩菜地还有份工作,而我,什么都没有。所以那几天我总是在思考一个问题,即老爷子在赶我出家门的时候说的一句话:“只有先解决肚子问题,才能解决理想问题!”这话现在设身处地地回忆还是很靠谱的,过来人就是过来人,一语点破生活的本质。不过即使如此,我也不想在混不下去的时候回过头去向他们摇尾乞怜。
我决定放下大少爷的架子先去破天荒地找工作试试,迈出永远没有跨出去的历史性第一步。既然已经加入到了这个工作室,不管情愿还是被逼,那都要为它的存在而负责,我不允许它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因为楚怀春的失恋而倒闭,这是对我能力的一种否定。我在简历表上把自己夸成了余敏鸿,然后昂首阔步地迈进人才市场。不过当我拿着推荐表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着无限感慨,早知有今日,我又何必跟老头子闹得这么不愉快呢,去他那个机关里待着多悠哉。我在心底里下决心,找工作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爷子知道,不然糗大了。正因为这样,我才在找工作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十分特别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