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找到第一个问题的答案,解决其他两个就轻而易举了,因为一个人的生活可以很清楚地告诉大家是否有人对除掉他这件事感兴趣。杀死这个小伙子的男子一定有什么强烈的动机,我必须找到这个动机。爱情?不,不是这个原因。在现实生活中,恋爱中的男人不会陷得这么深,只有在小说和戏剧里才会发生这种事情。至少我的经验是这么告诉我的。抢劫?不,他的兜里还有很多钱。复仇?嗯,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这时候人们总是能做出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情。没有使用暴力,因为他的衣服没破,那个小伙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就已经下手了。当然,我没有仔细检查过他的衣服,也许在那里可以找到线索。不管怎样,值得研究一下,我就从衣服着手吧。”
想到这里,格比先生穿上衣服,吃完早饭,匆忙走向警察局。他让人把死者的衣服拿给他看。他接过衣服,退到一个角落,开始彻头彻尾地检查起来。
外套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件剪裁精致的晚礼服。格比先生不满地哼了一声,把外套扔到一边,把马甲拾起来。这回他发现了有趣的东西,衣服左半边的内侧有个口袋。
“这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格比先生挠着头说,“通常马甲里面没有口袋啊。”侦探非常激动地自言自语,“这不是裁缝干的,是他自己缝上去的,他的手艺可够糟的。他一定是费力地缝了这个口袋,而且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样他就可以携带一些贵重物品--如此贵重,以至于他在穿晚礼服的时候都要随身携带。啊!马甲的最外侧有一个破缝,什么东西被强行取出来了。我现在来看看。死者携带了某个凶手想要的东西。他看到他喝醉了,就把他弄上车,然后试图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死者反抗,于是凶手就用氯仿把他杀了。但是他害怕车夫停车,于是迅速地从口袋里取出那个东西,以至于把口袋给撕破了,后来他就走掉了。很显然就是这样。但是问题在于,他想要什么?一个放珠宝的盒子?不,绝对不可能是体积这么大的东西,否则死者不可能把它揣在马甲里。可能是一种很薄的东西,这样就可以轻松地平躺在口袋里-- 一张纸,凶手想要的某个文件,就是因为这个他杀了人。
“很好,”格比先生把马甲扔到一边,站起身,“我在一号之前先找到了二号。第一个问题是:那个被谋杀的人是谁。他不是墨尔本本地人,这一点很清楚,或者像告示中描述的那样,某个被认出来的人。现在,我想知道,他在这里是否有亲戚?不,不可能,否则他的亲戚会在这之前就报警了。那么,有一件事情很明确,他肯定有一个房东先生或者房东太太,除非他露宿街头。他不可能住在旅店,因为墨尔本的旅店主人会从描述中认出他,特别是现在,整个城市都被谋杀案包围了。很可能是私人住宅,而且房东太太不看报,也不嚼舌根,或者到现在她还一无所知。如果他确实住在私人住宅里,而且突然消失了,他的房东太太不会保持沉默的。谋杀案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星期了,如果见不到房客,也听不到房客的消息,很自然房东太太会报警的。然而,如果像我猜测的那样,房客是个陌生人,她也不知道应该上哪儿去打听,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她最有可能做的事是登广告。我要看一眼报纸。”
格比先生拿来一大摞各种各样的报纸,并仔细阅读“寻人启事”一栏。
“他是星期五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被杀的,”格比先生自言自语,“所以要等到星期一才能引起房东的怀疑。星期二她可能就登广告了。所以,”格比先生用他肥胖的手指顺着往下看,“应该是星期三。”
星期三的报纸上没有,星期四的也没有,但是在星期五的报纸上,也就是在凶杀案过去整整一个星期的时候,格比先生突然看到这样一则广告……
“奥利弗·怀特,”格比先生缓慢地重复着,“手绢上那个名字的首字母缩写是O.W.,所以他的名字是奥利弗·怀特,对不对?现在,我想知道鲁比纳·海伯顿是否对此事有所了解。不管怎样,”格比先生戴上帽子,说,“既然我喜欢海风,我想我应该去一趟位于圣吉尔达格雷大街的波瑟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