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顿打了一个寒战，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仇恨和被抑制的狠毒，但侦探只是耸了耸肩。
    “你越来越愚蠢了。”他简短地说，“好了，现在我问你，‘皇后’，你是这么称呼她的吧，‘皇后’死的那个晚上，一位先生曾经来看过她？”
    “她是这么说的。”“母夜叉”回答道，“但是，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时喝醉了。”
    “谁说的？‘皇后’？”
    “不，我的外孙女，萨尔。‘皇后’派她去找那个有钱人见她，好逃走。该死的！萨尔从我的盒子里偷走了几张纸。”她愤怒地尖叫着，“我喝醉了她才偷，这样我就不能阻止她了！”
    侦探瞥了一眼卡尔顿，卡尔顿朝他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满意的表情。他们认为那张纸是从杜拉克的别墅里偷来的是正确的。
    “你没有见到那位先生？”基尔斯比又转向那个老太婆说。
    “我没见到，该死！”她礼貌地反驳着，“他是半夜一点半左右来的，你不是期望我们整夜不睡吧？”
    “一点半。”卡尔顿重复着，“就是这个时间。是真的吗？”
    “如果不是真的，我就去死！”“母夜叉”和蔼地说，“我的外孙女萨尔可以告诉你。”
    “她在哪儿？”基尔斯比问。
    听到这里，老女人把头向后仰，发出一声沮丧的号叫。
    “她着了魔，”她用脚跺着地，哀号着，“就这样离开她可怜的外祖母，参加救世军了，该死的。”
    这时，床上那个女人又唱开了：
    自从森林里的花朵在那边凋零……
    “老不死的。”“母夜叉”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向那张床，“我要掐死你。你想让我杀了你吗，你在这儿哭什么丧？”
    与此同时，侦探和卡尔顿先生在交谈。
    “唯一可以证明菲茨杰拉德先生一点到两点间在这里的人，”他快速地说，“是萨尔·罗林思，既然所有的人都喝醉或者睡着了。她加入了救世军，明天一早我就去营房找她。”
    “我希望你能找到她。”卡尔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她的证词关乎人命。”
    他们转身离开前，卡尔顿给了“母夜叉”一些散碎的银币，她把它们贪婪地抓在手里。
    “你要把这些钱喝了，是不是？”律师说。
    “很有可能。”老太婆咧着嘴笑，然后撕下衣服的一角，把钱包起来，“我要去酒吧，那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快乐，该死！”
    看到钱，她亲切的一面显露了出来，因为他们下楼的时候，她举着蜡烛站在楼梯顶，这样他们就不会碰到头了。他们安全下楼后，灯光消失了，他们听见那个生病的女人正在唱：“夏日最后的玫瑰。”
    街门开着，他们从黑暗的过道上踉踉跄跄地摸索出来后，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大街上了。
    “谢天谢地！”卡尔顿摘下帽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感谢上帝，我们终于安全地从那个兽穴里出来了！”
    “不管怎样，这次我们没白来。”他们一边走，侦探一边说，“我们查清了谋杀案发生的那晚菲茨杰拉德先生在哪儿了，这样他就安全了。”
    “这还要看萨尔·罗林思。”卡尔顿严肃地回答，“但是，好了，还是让我们去喝杯白兰地吧，经历过下层生活以后，我感觉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