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丹倒吸了口冷气，突然发现墙上多了样东西——一个鲜红的血手印，五指分开，颜色鲜艳。

第二章

1

审讯室的砣光灯下，吕东的位置换成了温暖，她两只眼睛哭得早就红了，仍在不住抽泣着。她对面坐着两个上了年纪的国安干部，一副对待犯人的样子。

“我都告诉你们多少遍了，是粟处亲手交给我的！”温暖一脸委屈。

“可我们有很多人都能证明，粟处在你说的时间并不在看守所附近。”干部甲说。

“那，那难不成我大白天还见鬼了？！”

干部甲轻蔑地一笑：“你自己相信吗？”

“反正我说的都是真话！信不信由你们！”她一脸倔强。

“他把信封交给你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温暖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见到的粟处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总共就见过他两面，没什么不一样啊，就是说话声儿有点怪怪的。”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温暖努力回忆着：“他说，让我把信封交给被看押的犯人。除了那个犯人，不要再让任何人看到。”

“就这些？”

“就这些，说完他就走了。”

“他是怎么走的？”

“顺着原路走回去了……”温暖的声音突然又高了，“我觉得你们应该去问问粟处是不是有个孪生兄弟跟他长得一样的！”说罢，把头偏向了一边。

与此同时，粟丹和文涛正在监控室里查监控录像。

屏幕上，是温暖与假粟丹见面时的过程，是从高处俯拍的，看不清来人的脸。画面定格在假粟丹正将信封交给温暖的一瞬间。

粟丹摸着下巴，沉思着：“还真是长得跟我挺像啊。”

旁边的文涛用手指着屏幕上的“粟丹”说：“比您高点儿，肩膀比您窄，不过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粟丹瞪了他一眼，文涛立马闭嘴了。

“找到这个人的正脸！”粟丹吩咐。

文涛用鼠标快进着，可是屏幕上的粟丹始终没有把正脸给向监视器，直到消失，一直是垂着头。

“其他监视器的录像呢。”粟丹问。

“没有。”

“没有？看守所附近不是都有监视器吗！”

“这人的行动路线设计得相当好，每一步都在监视器的死角里。就这一个摄像头拍到了东西，其他镜头里都没出现过。”

“目击者呢？”粟丹不想放弃。

“还在调查，目前还没发现有价值的目击证据。”

粟丹抱着手臂，陷入了深思中。

2

会议室的背投电视在重新放着监控录像。

陈局拿起遥控器按下暂停，“易容？”他盯着录像上的画面，着实有些疑惑。

“是，而且模仿得很像。我分析他原先可能是想混进来找机会灭口。正好碰上那新招来的小丫头把他认出来了，结果被对方利用，钻了空子。”粟丹说。

“像灭口、易容这类极端手段，这些年已经很少发生了，看来那个吕东掌握的情况有可能是真的。立即通知导弹试验基地的保卫部门，让他们排查自己内部系统，严防有人来搞破坏。对吕东的身份背景还要继续调查。”

“是。”

“易容者的身份要尽快查实，我看九成还是我们的老相识。”

粟丹犹豫了一下：“是……陈局，出这么大事故，首先是我的责任。但是对温暖，怎么处理呢？”

陈局沉吟着，一言不发。

“我觉得，这孩子不大适合做这行……”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粟丹看看号码，打开电话，“喂？”

电话那头，技术员汇报着情况：“粟处，那芯片里装着的文件已经解密了，很可能是我们军工单位最新技术试验的数据资料。”

粟丹不禁眉毛一挑：“什么？！”

一种强大的压力风云一般从他头顶上压了下来。

3

心电图依然平静地跃动着，病床上的年轻人还在沉睡。病房外，两名负责监视的便衣特工隔着玻璃盯着他。

那天来查房，两个特工正好把门堵得严严实实的。她没好气儿地说：“让让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