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互相用眼瞅瞅,紧张地听着后面的话。
“给侦查二处处长粟丹党内警告处分,并做降级处理,原处长职务降为副处,其他相关责任人员口头警告一次,以观后效。”
穆穆忽然抬起头,不满地说:“凭什么啊!”
“怎么,还嫌处理轻了?”
“粟处,要扛也该大伙儿一块扛啊。”段军为粟丹抱不平。
“扛?你们扛得起吗?从来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不拿我这当头的开刀,你们以后能长记性吗?!”粟丹提高了嗓门。
温暖这时正好走到门口,一见这阵势,没敢进来。
粟丹头也没回,训道:“戳在门口跟个桩子似的干什么,进来!”
温暖听后,蔫溜溜地走进来,找个角儿站着。
粟丹继续发威:“知道害臊,就都给我长点儿脸,早点把案子给破了!不然,咱们二处在局里永远抬不起头来!”
众人异口同声地答应:“是!”
“伏击囚车的那几个杀手审讯得怎么样了?”粟丹压了压自己的火气。
“调查清楚了,他们是由一伙负案在逃人员组成的犯罪团伙,接受上线的遥控指挥,一直通过电话联系。目前只知道上线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每次都用不同的神州行电话号码联络,其他线索还在继续调查中。”段军说。
“他们用的武器哪儿来的?”
“从黑市买的。’
粟丹一扭脸,问小赵:“那张照片呢?”
“照片是用索尼新型188数码相机拍摄而成,做过颗粒处理,使用的是富士光面相纸,相机和相纸的型号都很普及,目前还没有发现更有价值的线索。”
“你那头呢,有线索吗?”粟丹望向文涛。
“拿着您的照片在附近问询过,没有发现过体貌特征相似的人。”
粟丹顿时又急了:“那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吗?!”
所有人都垂着头,不敢吱声。温暖也把头垂下了。
“温暖!”粟丹忽然喊。
“到!”温暖吓了一跳。
“那男人把相片交给你之后,怎么走的?”
“……他,他就转身走了,过了墙角我就再也看不到了。”
“听见没有!一个大活人,难道一拐弯就能化成烟,没了?!”
屋里没人敢搭腔,所有人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就在这时,一名侦查员跑了进来:“粟处,刚才医院打来电话,那个昏迷的人醒过来了!”
粟丹一听,顾不上训人,叫上两个手下,匆匆奔医院而去。
6
病房里,年轻人一把扯掉脸上的氧气面罩,拔掉手上的导管。
“哎,别乱动,躺下!”护士慌了。
年轻人置若罔闻,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起来。护士过来扶他,他一把将护士推开,可腿一软,“咕咚”一下坐在地上。
“快起来!”护士着急地说。
年轻人依然跟没听见一样,把身体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不让任何人碰他,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就像个孩子。
大夫带着那天闻声跑了进来。
“怎么到地上去了,快把他扶上床!”大夫说。
“是他自己下来的,谁都不让碰。”护士一脸委屈。
大夫过去拉他,却被年轻人一把推开,闪了个趔趄,幸亏被那天扶住。
那天看着年轻人,他龟缩在墙角里,哆嗦得愈发利害了。
那天想了想,从大夫身后走出来,试探着靠近他:“乖,地上凉,到床上躺着好吧?”
年轻人望着那天,眼里虽然仍满是恐惧,但比刚才平静些了。
那天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年轻人并无恶感。但当那天伸手去拉他时,年轻人突然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病房门口,粟丹带着两个手下站在窗外,冷静地观察着屋里的一切。
“这小子是不是故意装傻啊?”穆穆问粟丹。
“不是,真的还是装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说罢,粟丹大步走开。
粟丹走进大夫办公室,一张年轻人的脑部透视图正放在灯箱上。
“失忆了?”粟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