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生走到门口,探头往屋里看去。
随着一声门响,灯亮了,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空气中满是灰尘。
那天被呛得直咳嗽。她找了块抹布,打扫起来。
艾迪生呆呆地望着,客厅里的家具电器全是九十年代的式样,上面落满了灰尘,可见很久没人住了。
那天回手将一块抹布扔给他:“过来帮忙啊!忘了自己是谁,没忘了怎么干活吧!”
艾迪生笨手笨脚跟着那天一起擦拭。那天刚把大衣柜打开,取出床罩,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擂门声。艾迪生吓了一跳,刚要跑,被那天示意别动。
擂门声停了一阵,又响起来,伴随着一个雄壮的男声:“开门,我都看见灯亮了!”
是钱宇的声音。
那天将房门打开,钱宇一步冲进来,客厅里只有那天一人。“跑这儿来干什么?”钱宇打量着四周。
“找件东西。”
钱宇忽然扳着她的肩膀:“你们医院昨晚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出什么事?”那天装着傻,“我昨天查完房就在值班室睡觉,没听见什么呀?”
“给你打了一天电话,一直是关机。家里单位都找不着你,大半夜跑到老房子来,你到底藏着什么事?”钱宇死死地盯着她,
那天被看得愈发心虚:“我……手机没电了。就回来拿件东西……”
“什么东西?”
那天急了,眉毛一挑:“我还没嫁你呢,凭什么这么管我!好了好了,到下面等我去,再叽歪,当心我真不嫁你啦!”说着,将钱宇往外推。
钱宇愈发觉得不对劲,一把拔拉开那天,径自往屋里走。
“嗨,你先出去,没看屋里有多脏啊!”那天喊住他。
钱宇盯着卫生间的门,厉声道:“出来!”
那天还没出声,门已经开了,艾迪生一脸局促的站在那儿,像犯了错的孩子。
钱宇瞪着那天,目光里的意思不言自明。
那天强作镇定地说:“怎么啦!他,他是我一个小学同学,刚到渤北,下火车的时候钱包让人偷了,我想让他先在这儿对付两天!有什么不对吗!?”
钱宇看看她,又看看艾迪生,突然笑了:“这点事干嘛不早说,给我打个电话,安排个酒店不就得了。”
“不用,这儿挺好。”艾迪生说。
钱宇笑着向他伸出手:“你好!钱宇。怎么称呼?”
艾迪生望着他的手,迟疑着:“……艾迪生。”
钱宇一愣,望向那天。那天向他做了个鬼脸。
“一起收拾吧,这屋脏的都没法下脚了。”钱宇抢过抹布,擦起来。
半个小时后,屋子总算能住得下人了。
那天把艾迪生带进卧室。卧室里的墙上挂着一组老城区不同角落的摄影照片,艾迪生走过去,看得很专注。
“别看了。”那天收拾好床,拍拍枕头,“来,看看还能睡不?”
艾迪生木讷地走过来,坐在床上,点点头:“恩。”
“我告诉你啊,要喝水的话,厨房里的煤气炉、水壶都能用。哎,你饿不饿?”
艾迪生摇了摇头。
“那好,明天早上我们给你带早点来。记住,千万别乱跑,什么也别想,睡觉!”
艾迪生看着那天,感激地点了点头。
安置好艾迪生,那天这才放心地跟着钱宇离开。
刚一走出楼道,钱宇就拽着那天,越走越快。
“哎,你干吗你!”
她被钱宇拽进一辆银色奔驰车,钱宇质问她:“你这朋友哪儿认识的?”
“……我老家的,是我小学同学。”
钱宇瞪着她:“你这小学同学起码比你大五岁。”
那天一看谎言被拆穿,口气软了下来:“……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他是好人!”
钱宇厉声道:“你想把我们都害死吗?!”
那天被这话吓得一怔。
“他就是那个失忆症病人,对不对?!”钱宇一针见血。
那天不说话,默认了。
“你把他带出来干什么?!”
“我没带他出来,是他自己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