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生矗立着,一动不动。
三方都在全面撒网,都想要捕捞到自己的大鱼。但整个白天并无事。
夕阳西下。黑夜一步步逼近。
雕塑伫立在夜色中,与白天相比,颇有些诡异。
公园里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有一对情侣坐在那条长椅上,窃窃私语。
二人依偎在一起,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两个人的头靠在了一起,拥吻着。
烂尾楼上,情侣所做的一切尽收眼底。艾迪生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敌方监控室,食指觉出了异常,不由得挺直了身子。屏幕上的情侣动作越来越热烈,两人已经倒在了长椅上。
食指死死盯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二处的监控室里,刘薪宇也挺直了身子,注视着屏幕。耳机里传来小赵的声音:“取件人已经出现。”
“再等等,还不能确定。”
“是。”
男人已经将女人压倒在了身下,他的手却悄悄向椅背上摸去。
食指见状,口气有些激动地冲着麦克说:“你还等什么?!那就是中指,已经要把东西取走了!”
艾迪生沉着冷静地说:“坐稳了,这俩人肯定都不是中指,撑死是个小喽啰。”
“就算不是,跟上他,也能找到中指的下落!”
“你有那么多个摄像头,还看不清楚吗?那男人刚才和女人亲热的时候,手里多了样黑色扁平的东西。他的手从椅背底下缩回来,东西就没有了。他是来放东西的,不是取东西的,是中指派来探路的,我们跟了他,只会暴露自己。守着吧,正主儿应该就快露头了。”
食指有些恼火,但无可奈何。
男人的吻越来越炽烈,女人喘息着,突然奋力将男人推开,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流氓!”女人气鼓鼓地走了。
男人捂着脸,愣在那儿,好半天才醒过闷儿来。“露露,露露,你等等我,露露!”男人边喊着边大步追了上去。
一整夜,除了这一出戏,竟平安无事。
东方泛出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到来了。
一双沾满颜料的旅游鞋缓缓走近公园。画架被支开。一把铅笔撒在长椅上。一个留着长长头发,一脸艺术家味道的中年汉子举着铅笔,对着嬉戏的人画起了素描。
画框外有个孩子在嬉戏,画家手中的铅笔正飞快地将他复制在纸上,一脸专注。
素描纸上的人物越来越清晰。长椅上的笔越来越少,他不时拿起一支新的铅笔,并将用废的铅笔头和橡皮头扔在脚下。
食指盯着屏幕,愈发地紧张,她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再不动手就跑了。喂?喂!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与她不同,刘薪宇则显得冷静得多,她看着屏莫,对手下分析着:“这也是一个饵,沉住气,正主儿应该马上就会出现了!”
素描终于完成了。
画家看看自己的作品,似乎颇为满意。他收拾起画架和书包,起身走了,留下了一片落在地上的铅笔头和木屑。
一个带着大口罩的清洁工慢慢地移了过来,他拎着扫帚在做着清洁。
口罩上面,是与衣服不相称的一双眼睛——中指机警的眼睛。
扫帚有意无意的在接近长椅。顷刻间,他已经走到了长椅边缘。
中指的眼睛扫了扫周围,根本没人注意到他。扫帚轻轻一勾,粘在椅背下的铁盒子被勾了下来,被扫帚一卷,就进了簸箕里。
中指转身刚想走,艾迪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面前。中指的目光躲闪着,有些不知所措。
“想动手随便,不过这一次,受伤的肯定是你。”艾迪生的手上搭着件衣服,暗藏的枪口正对着对方。
中指更紧张了。
敌方监控室里的食指长出了一口气,突然,她神色一变——一支枪已经顶在了她的后脑勺上。背后传来无名指阴郁的声音:“太不小心了,用的都是老套路,要真想对付我,得有出其不意的法子!无名指没教给你吗?”
食指瞟了瞟屏幕上的中指,又用余光扫着身后的中指。
中指得意地笑了。
食指忿忿地说:“就算你这次又脱了身,现在明里暗里到处都有人在追杀你,你跑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