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唆什么?给老子瞄准!”田伯涛说完,又踹了那个队员一脚。
行刑队员们不敢回头了,都转过脸来开始瞄准……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毛人凤静静地站在轿车旁,注意地观看着。
田伯涛大声喝道:“预备——开枪!”
随着田伯涛的口令,一排枪声响起……枪声过后,陈一鸣纹丝未动,只是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田伯涛此时笑着摘下军帽:“好了,戏演完了……算你小子有种!”
陈一鸣这才知道,自己从死亡边上又转了回来,额头上的汗水禁不住流了下来。
“好!好!陈先生不愧是党国的人才,哈……”毛人凤一边说着,一边笑吟吟地走了过去。
陈一鸣看着他,没有说话。
毛人凤拉起陈一鸣的手拍了拍:“陈高参,我们又见面了?”
陈一鸣脸上立刻显出了明显的不快:“为什么跟我来这出?”
毛人凤的脸上立刻变得很严肃:“为了党国,为了抗日!”
“抗日?”陈一鸣听罢,不禁愣住了。
“对,抗日。”毛人凤说着,向身后的看守挥了挥手,“打开手铐脚镣,请陈高参回去说话!”
毛人凤说完走过去,亲自为陈一鸣打开了身后轿车的车门:“陈高参,请!”
陈一鸣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毛人凤也随即上了车,车队又一溜烟地返了回去。
7
在乡间一座豪华的别墅里,毛人凤为陈一鸣压惊的晚餐正在举行。
毛人凤一改往日的严肃,笑眯眯地向陈一鸣伸了伸手:“陈先生,请,薄酒淡菜不成敬意。”
理过发的陈一鸣此时显得十分精干。他穿了一身干净的军便装,站在宴席前却感到有些发蒙。
陈一鸣立刻表态:“毛先生,自古无功不受禄。先生此举,让学生实在是愧不敢当!”
“哎!”毛人凤听罢,客气地摆摆手,“陈先生此话客气了……我虽然年长,但却敬佩陈先生的凛然大气和对党国与领袖的忠诚,你我可抛去那些名分不论,只以兄弟相称,陈先生请先入席,我们暂且来个把酒论英雄……坐,坐,别客气!”
陈一鸣想了想,最终还是挡不住毛人凤的盛情,坐下了。
“来,倒酒!”
毛人凤一声令下,站在一旁的勤务兵赶紧过来倒了酒。
“陈先生,来,我们先干了此杯再说话……干!”
两个人喝了酒,勤务兵又赶紧过来满了杯。
毛人凤一边往陈一鸣的盘子里布着菜,一边和颜悦色地开始了话题:“陈先生,你的有关资料我先前又看了一遍。你是陆军官校第九期步兵科毕业的高才生,曾经受到校长的亲切接见,并且当年就送往德国军校留学。你的所学专业是空降兵作战指挥,两年后,你又以第一名的成绩光荣毕业,可谓党国的精英和干才……”
毛人凤的话使陈一鸣感到了一些不安,他忍不住动了动屁股,表情复杂地看了毛人凤一眼。
对陈一鸣的不安,毛人凤似乎并没有看到,他自饮了一杯酒以后接着说:“其后,你在德国空降兵部队实习,其间获得雪绒花勋章一枚——雪绒花勋章只奖给表现出色的德国本国勇士,而你则是第一个获得雪绒花勋章的外国人!”
陈一鸣深感不安地看了毛人凤一眼,没想到毛人凤对他的历史竟然了解得这么细!
毛人凤没有看他,又自顾自地说下去:“半年以后你回了国,又再次受到校长的召见,被直接授衔国军上尉,可见校长是把你作为国家空降兵的基础力量来培养的,只是当时还没有条件组建空降兵部队,所以就暂时安排你在国军第八十八师担任特务连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