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愈吵愈大声,但我只是模模糊糊地听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们的“能场”交互的激荡。争论开始时,我和菲尔退后几步,让莎拉和那个高个子隔着四英尺的距离面对面相峙。我发现,他们的“能场”立刻变得浓密激烈起来,仿佛有一股内在的力量在推动似的。随着火气升高,他们的“能场”开始接触、缠斗。当其中一个人提出他们的论点时,他的“能场”便会涌向对方,吸取对方的“能”,有如真空吸尘器一般;但一旦对方提出反驳,他的“能场”就会马上退缩回来。从“能场”活动的角度来看,在一场辩论中,双方都设法攻入对手的“能场”,攫取他的“能”,返回自己的阵地。
“告诉你,”莎拉对那位秘鲁大学教授说,“我们已经观察到我们试图了解的那些现象。”
那些教授轻蔑地睨了莎拉一眼:“你们不但疯狂,而且还是白痴!”他掉头就走。
“您是一只恐龙,落伍啦!”莎拉望着他的背影大叫。我和菲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莎拉还在气头上。
“这些人真叫人生气!”我们继续赶路时,莎拉说。
“算了,”菲尔说,“在这儿做研究,难免会有这种人来找麻烦。”
“但怎么会那么多呢?”莎拉问道,“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我们回到“文生居”庄园时,威尔正站在吉普车旁等我。车门开着,行李已经堆在车篷上。威尔一眼就看到了我,伸手招呼我过去。
“看来我得马上出发了!”我对两位朋友说。
我这句话打破了沉默。路上,我曾试图向他们说明在争论的过程中我观察到莎拉的“能场”产生变化。显然,我解释得并不清楚,词不达意,因为莎拉和菲尔听了以后都只瞪着眼睛,一副很迷惘的样子。然后我们三个人就默默地走着,陷入沉思中。
“很高兴认识你。”莎拉伸出手来和我一握。
菲尔只管望着吉普车。“那不是威尔·詹姆士吗?”他问道,“你是跟这个人一起来的?”
“是呀,”我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