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大厅里，老徐看到小美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到老徐从电梯里出来，小美往前走了两步。

“你怎么还不走？”

“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小美说，“我有点害怕。”

老徐去小雅公司接小雅的路上刚好经过小美家，所以，有时下班小美就会搭老徐的便车。

“走吧。”老徐最后说。

老徐的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到了写字楼大门前，就见远处天空中铺满了火烧云。老徐看了一眼说：“今天够暗的。”然后看一眼正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美。小美的脸白里透红，给晚霞一映，显得更红了。小美一直没说话，像个有点冷的小猫，蜷缩在那里。

今天很奇怪，路上一马平川。到了小美家附近的时候，小美说了句“谢谢徐哥”，就出去了，把车门掩上。老徐看到小美冲自己摆了摆手。

老徐打轮上路。车里依旧飘着小美留下的淡淡的香气。

晚上，在家里的饭桌前，老徐和小雅面对面坐着。

在回家的路上，老徐就把今天的事情给小雅说了。小雅似乎没有老徐想像得那样吃惊。小雅只是淡淡地说：“这个丫头肯定特幼稚，没什么经验，没准儿让人先奸后杀了。男人，我太了解了。”

小雅的话自然流露，老徐禁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晚饭临近尾声的时候，小雅又一次言归正传。

“说点正事儿，家具什么时候能买回来？还有，装修队我觉得也该赶快定一下了。还有，十月一回家来不及了。不行就十月一以后吧。”小雅张开红红的小嘴，轻轻撕扯着鸡肉，边吃边说。过了一小会儿，小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我看，不行就找给我们单位老路家装修的公司得了。他家装得挺不错的。”

老徐正嚼着的一条胖鸡腿。听小雅说完，像被施了定身法。

事实证明，小雅说得对。两天后，小宋找到了。被人大卸八块后分几处扔在了垃圾处理场。而且，事情就是她新交的网友干的。据说不止一人。

关于小宋的事，最详细的经过是由小江常买的那份小报报道的。那天，小江看着报纸哭了。老徐走过去，看到了关于小宋的报道：网上交友不慎，遭奸杀后分尸。

在那儿，老徐看到了凶手的照片。主犯是一个光头的河南人，高中毕业，眼里露着凶光。其他从犯看上去岁数不大，瞪着大小不一的眼睛，一脸迷惘，像是不知犯了什么错。

老徐想起了这个河南人曾经传给小宋的照片：那个人文质彬彬，慈眉善目，看上去像是一个大学毕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