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老徐采取敌进我退战术。发现不灵，于是敌驻我扰。最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老徐开始敌疲我追，对小雅狂轰滥炸：“哎，我让你你倒没完没了了。什么叫没在乎过你？你爸看病治病你妈家买房子，你拿钱我说了么，我没说什么吧。这还不叫信任你，不在乎你我这么做图什么，自从认识你，我给家一分钱么，你提过么，啊？”

老徐发现，小雅有点不知说什么，张了两次嘴但话没说出来，直接被老徐如滔滔黄河之水的话汹涌澎湃地淹没了。

“还有，你这么多衣服，我买什么了？秋裤屁股上俩窟窿，你管过么？衣服扣差不多掉光了，你问过么？我舍不得自己买衣服，你花钱我一点都不在乎，你说，你还要求我怎么在乎你？”

小雅嘴张了张，伸手一指老徐：“你，．．．．．．”

老徐胖手一摆：“你什么你，指着我干吗？你看看这床上的衣服，我说过什么么？”

趁老徐连续作战中间喘息的机会，小雅乘虚而入：“你甭说这衣服，这衣服一件都不是你买的！”

老徐本来在呼呼喘气，听小雅这么一说，苦笑着摇头，用大手指头点着小雅的方向：“庄小雅，好，你有种，你还敢提这事儿，别他妈给你脸不要脸，你*的，谁给你买的？说，你给他什么好处了？！你这孙子，说！你给他什么了，凭什么给你买？”

“操，你骂我妈，”小雅说着，捡起床上的遥控器嗖地一声甩过来，老徐于是见到眼前光线灰蒙蒙一闪，本想像电影里的大侠一样轻松一闪躲过。但大脑的信号到达脖子的速度太慢，结果脖子不及活动，脸还没来得及闪开，额头就给重重来了一下，立刻热辣辣湿乎乎的东西流了下来，老徐一抓：血！于是疯了似地从床上扑了过去，和小雅扭打在一起。开始还能见到两个人一声不吭地拧来拧去，床上的衣服和单子扯了一地。到了后来，就只能见到一个大床单罩着的两个麻袋似的东西滚来滚去。等阿姨抱着熟睡的妞妞回来的时候，看到老徐和小雅一个满脸是血，一个满脸是伤，站在那里，像是两个愤怒的小学生。

这样的战争成了家常便饭。只要小雅回来，一说到小雅不管孩子的事儿俩人就吵。一说到钱的事情俩人就打。有一次，阿姨说：“你们多好呀，像我，几十年了，工厂说关就关，两万块钱买断工龄，还要供女儿上大学。你们天天打天天吵，多不值呀。”

无奈，理论永远高于实践。道理都懂，照打不误。俩人恨不能见面就吵，哪还有什么生活呀。所以，狗子酒馆里的一句话令老徐印象深刻。狗子说：“操，经常不操，小心阳痿。”

狗子的话不幸应验。在老徐经历近百天苦行僧的生活后。当老徐和小雅像是互相取暖的熊一样靠在一起的时候，老徐下面如同股市一般疲软。而小雅则面无表情，像是国营单位的糖果售货员，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老徐左右手开弓，倒腾来捣腾去，下面始终软弱无力地点着头，像是看破红尘。没办法，老徐想，往那儿放放，也许就会像猫儿见到腥，变得生机勃勃，蓬勃向上。但结果仍然不成。又试了几次，老徐感觉自己像是在唱独脚戏。于是，手中的东西越忙活越小，最后像是遇到攻击的乌龟脑袋，缩到了壳里，又像是寒风中的麻雀，缩着脖子，瑟缩发抖。